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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表,已经八点多了,我不想无功而返,就向邹月娥提议再逛一家商场,我们从广安门坐车到宣武门,进了这片儿最大的庄胜崇光百货,绕过卖铂金的柜台,直奔小电梯前不远处的翡翠专柜。可这里的翠种更让我无语,非但入眼尽是低档货,甚至连冰种和玻璃种翡翠的影子都没见着,最好的一个仅仅是枚糯种戒面,嵌在铂金戒指里,小得可怜。唉,两家燕京比较大的商场都这样,其他的地方就更不用去看了,肯定也是没有。
那去哪买高档翠?古玩城?新街口?拍卖行?
溜达回家的路上,邹月娥掩着嘴巴打了个疲惫地哈欠,“……稍等,我去买瓶酒。”
我呃了一声:“来之前您不是刚喝完么?”
“呵呵,不知怎的,最近酒量见长,酒瘾也见长。”等邹月娥从星牌台球厅旁的小卖部走回来,我便听到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不是我的,周围也没有人,那八成是邹月娥裤兜里传来的,然而让我古怪的是,邹月娥好似没听见一般,拧开瓶盖灌了口白酒,径直朝前走。
我提醒道:“您手机。”
邹月娥没理我,依旧迈着缓慢的步伐。
“邹姨?邹姨?”
“……甭管,回家。”她终于说话了。
一路上,邹月娥的电话响了无数次,她却充耳未闻,该走路走路该喝酒喝酒,我觉得她心里应该有事儿,但不方便问,只能把疑惑压了下去。
次曰大早,我按照与邹姨商定的时间来到茶叶城面试。
接待我的是一名人事部的职员,许是邹月娥交待过他,对方一个问题也没问我,直接把我复印的简历塞进一个塑料蓝夹子里,然后带我下到二楼卖场,找到一个姓赵的中年男子,让他给我分派工作。很快,我被安排在了二楼偏北端卖茶具的地方,抬头一看,跟我妈关系极好的张婶也在这片儿区域,其他还有两个较眼熟的中年男女和三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茶叶城的生意大都是靠那些固定大客户的订单,卖场的生意倒不是很好,直到十点,我也未曾迎来一个客人。有点小无聊,就走到张婶那边道:“怎么没看到邹……邹经理?”
张婶下巴点点角落的门:“跟办公室里呢,哦,早晨的时候,总经理宣布了调令,把邹月娥调去了财务部当副经理,暂时不管卖场了,不过,她的办公室还跟销售经理的屋。”我大概明白了,公司应该是为了应付那南方老板,所以暂时将邹月娥调职保护起来了。
中午,跟茶叶城外的煎饼摊上买了个夹俩鸡蛋的煎饼,我一边啃,一边往附近的一个典当行走去。既然商场没有高档翠,我就想到典当行碰碰运气。
走进莲花池路口边的一家,看了看绝当品专柜的名牌手表、金戒指、和田玉等物,我抬头问道:“有好点的翡翠吗?”见老板刚要伸手给我指,我又加了句:“最好是玻璃种的,嗯,最不济,冰种也可以,但要那种比较接近于玻璃种的高冰种。”
老板指在半空的臂膀嘎然而止,瞧我一眼,“那可没有,我这儿最好的是冰糯种。”
退出店门,我跟打听了下一个典当行的位置,换了一家进去。
将近下午一点,我总共去了三家典当行,老板却无一例外地只给出俩字——没有。
正在我打算回茶叶城上班的当口,典当行外进来一个中年妇女,进屋后,她就从领子里拽出一件翡翠挂坠,“……这个要是做绝当,能给多少钱。”如果确认a货无疑,那此挂坠一定是高绿冰种,很难得的东西。
老板戴着眼镜瞧了瞧,最后给出一个三十五万的价格。
“才三十五万?”
“你也知道,近几月翡翠退热挺快,即使一些高档翠,也卖不到原先那么好的价钱了。”
中年妇女哦了一嗓子,折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