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xitongliuxs.cc,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菲丽放下了手中的梳子,轻抚着自己那头柔顺着长发,叹了口气。
自己来到这里,已经有好几个月了。
记得从奥露特王都逃出来时,还是夏末,而现在………寒冬却都已经快要到来。
想到这里,少女伸出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她可以感受到那里传来的悲伤与痛苦。但是,对此少女却是毫无办法。
自从尤连离开之后,暮色城堡已经全面封城,任何外人都不许进入这里。而也正因为如此,这位一直被软禁在房间内的奥露特公主殿下也总算是可以放松一下,将自己的活动范围从卧室扩展到整座城堡之中。
而这对于菲丽公主而言,已经是极为宽大的自由权限了。毕竟,即便是她在奥露特的时候,也从来没有什么时候会象这样,可以无忧无虑的城堡中散步,可以不用向任何人请示和等待批准,才能够进入花园,这对于菲丽而言,已经算是自己所能够想象的,最高限度的自由了。
当然,事实上这位公主并不是完全自由,有两个游魂女仆贴身照看着她,她们时刻谨记着夏洛特的命令,监视着这位公主殿下的一举一动,并且随时进行报告。但是,菲丽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事实上她也并不在乎。因为在奥露特王国中,自己的身边也总是时时刻刻的有着女仆,女官,侍女的守护和看守,而比起她们来,这两个女仆已经算是非常宽容,她们只是负责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几乎不会阻止自己的任何行动。
尤连先生,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将目光从眼前的落地长镜移到旁边的窗户上,菲丽呆呆的注视着窗外的森林。此刻的暮色森林,已经进入了秋末,原本翠绿的色彩,眼下已经是变成了红与黄的混合体,零星的长青树叶点缀在内,形成了一副美丽而独特的画卷。
这让菲丽又一次想起了奥露特,那是她的家乡,那是她曾经生活了十九年的地方,但是现在……那里却已经物似人非了。
“父王……母后……”
菲丽双手紧紧的抓在胸前,闭上眼睛,悲伤的呼唤着自己的双亲。从女仆那里,她已经知道了奥露特最终的结局,自己的父母已经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这是菲丽在逃离王城之前就已经想到过的,但是现在当她真正听见自己父母的死讯时,那种悲伤的感觉,却依旧没有办法挥散而去。
和欧法莉尔以及琳蒂洛特不同,菲丽从本质上而言,是最属于那种“柔弱的公主”的概念类型。所以,在她感到痛苦时,不会象欧法莉尔那样强行依靠理智去压抑自己的情感,更不会拥有象琳蒂洛特那样坚毅的心灵。所以在这一刻,她无比的希望能够有人可以依靠。而眼下,唯一的人选正远在千里之外,根本无法给予她任何帮助。所以,菲丽所能够做的,也仅仅只有忍耐和等待。
再一次拿出手帕,擦拭掉眼角的泪珠之后,菲丽这才站起身来,仔细的整理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接着走出了房间,而在她的门外,两个身着制服的女仆,正安静的等待在那里。
“菲丽殿下,早茶已经准备好了。”
和普通的贵族一样,菲丽每天过的都是非常有规律的生活,她也明白自己目前是寄人篱下,自然不好要求太多。所以,这位公主每天除了三餐之外,就是在城堡内的休息室内读书,以及为远在前方战线的尤连等人祈祷。对于这位公主殿下来说,现在,那个温柔,有礼的年轻领主,是自己唯一的依靠。那么…………想到这里,菲丽不由的又一次想起了在自己离开王城之前,母后交托给自己的传言。
“你是一个好孩子,菲丽,我和你的父亲,一直都希望你能够过上幸福的生活,但是现在,我们已经失去了这个机会和力量。孩子………虽然,我并不想插手你的命运,但是,作为王室的一员,我们永远都没有办法选择我们的宿命。你的弟弟会做出他的选择,你也是一样。我和你的父亲并没有太高的要求,菲丽,我们所希望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将王室的血脉继续流传下去。只要王室血脉没有断绝,那么,即便是死,我和你的父亲也可以安心的死去了。记住,孩子,无论如何,不能够断绝了王室的血脉。”
王室的血脉………想到这里,菲丽不由下意识的望向自己的小腹,这就是她需要做的吗?那么,自己究竟该怎么做才好………但是,菲丽的沉思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就在她来到大厅之时,却惊讶的看见有几个女仆匆忙的走了进来,她们低声交谈着什么,随后才似乎察觉到了菲丽的存在般,微微向她点头行了一礼,虽然有主仆之分,但是菲丽目前毕竟只是客人,所以这些女仆也并没有对她特别客气,但是菲丽并没有生气,却反而觉得这比王宫里那些复杂的规矩要更加亲切的多。
“几位……出了什么事吗?”
在和这些女仆相处了段时间之后,菲丽对于她们也是有了些了解,虽然这些女仆表面上看起来除了穿的古怪了点,和王宫里的女官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菲丽却察觉到了两者之间有着非常明显的区别———王宫中的那些女官,不管是什么时候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她们的口气都是非常恭敬,甚至几乎不敢逾越半丝界限。而这座城堡之中的女仆,虽然言谈举止也很有风度,优雅而礼貌。但是举手投足间却充满了一种非常明显的自信,似乎她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该怎么做,而且从不担心失败。这给这位公主殿下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她还清楚的记得,在王宫之内,那些女官即便是给自己穿衣时,也总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生怕出什么闪失………而现在,这些向来都是一脸轻松的女仆此刻看起来却有些急切,这实在是很罕见的事情,所以虽然知道有些失礼,但是菲丽还是好奇的开口询问起来。
“啊,并不是什么大事,菲丽殿下。”
为首的女仆很快回答道,她整理了下自己身上挂满了的武器,仿佛在确定它们是不是已经准备就绪。
“只不过是发现了一群不太友善的人似乎想要进入领地,所以我们打算前去侦察一下,看看情况,请您放心,这不过是件小事,没什么需要在意的。”
“是这样啊………”
听到这里,菲丽微点了点头,如果是欧法莉尔的话,恐怕还会考虑一下这句话的真实姓,但是这位大小姐实在很难得会有什么质疑别人的想法,所以她很老实的收下了对方的解释。
“那么,请各位小心一点啊。”
“谢谢您的关心,菲丽殿下。”
为首的女仆说完,再次向她行了一礼,这才转过身带着其余的人离开。而菲丽则注视着她们的背影消失之后,这才移过目光,望向窗外。
尤连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才能够回来啊。
少女这样想着,随后便将双手放在胸前,闭上眼睛,开始默默的祈祷起来。
“至于接下来的作战方案,我想各位已经有所了解了。”
凯尔特将军神色凝重的按住桌子,望着眼前的地图。
“西斯帝国天谴四将居然来了三个,这可以说是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考虑到的情况,坦白来说,我认为这会是很辛苦的一场战斗,但是,我们不能够就此认输。虽然天赋骑士很强,但是战争毕竟是多数人的战斗,他们再强也总归有限。”
说道这里,凯尔特停了一下,随后缓缓的扫视了一圈。
“但是,我们必须要考虑接下来的问题,毕竟,这一次的对手出奇的强大,所以,我们认为,有必要考虑最恶劣的情况下……………”
“那么,请你们现在就开始考虑好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众人寻声望去,很快就看见了悠闲的坐在一旁的尤连。
这已经是阵前比武的第二天之后,凯尔特集中了所有的将领,开始就对西斯帝国的防御战进行再一轮的确认和准备,而尤连则更是重中之重。要知道,无论是单挑也好还是群殴也罢,眼下,唯一可以和西斯帝国天谴四将抗衡的只有他和他手下的团队,这一点,要塞内没有任何人可以否定。
“尤连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里,不仅是凯尔特面色微变,就连其他的将领,也是面色变的有些难看起来。
但是,尤连并没有立刻回答他们的问题,相反,他悠闲的望了一眼四周,这才收回目光,注视着眼前的凯尔特。
“将军大人,本来我不想说的,但是现在,我不得不说了………嗯,我想请问您一件事。”
“尤连先生请讲。”
“关于贵国那个白痴的国王陛下。”
尤连此话一出口,凯尔特立刻感到了一阵寒冰,而其他的将领虽然对于这个年轻人对自己的国王如此蔑视有些不满,但是他们毕竟也都是凯尔特身边的人,或多或少也知道王城最近发生的事,所以也并没有发作。
“我听说,他要御驾亲征?不知道凯尔特将军您有没有收到这个消息?”
“这个……………”
凯尔特的面色有些尴尬,他的确是收到的,但是他也并没有将这件事通知给尤连。因为他明白,以尤连的个姓,如果听到了这件事,还指不定会闹出什么样的乱子来。当然,凯尔特也没有指望能够彻底隐瞒住他,只希望能够瞒一天是一天,但是现在看来,事情明显在向着自己不希望的方向发展。
“我的确是有收到过这份报告。”
最终,凯尔特将军无奈的承认了,毕竟,这是真的。
“根据情报来看,他们正沿着黄金商道向赤色要塞进发?”
尤连十指交叉,面上浮现出了一丝冰冷而嘲讽的笑意。
“真是奇怪啊,从王都出发到赤色要塞,我们的这位国王陛下居然要绕个圈子走黄金商道?这是为什么呢?凯尔特将军大人?”
“这…………………”
“我不需要你的解释,凯尔特将军大人。因为你的解释对我毫无意义,不过,我想在这里提醒一下在座的诸位。”
说道这里,尤连停顿了下,接着他扫视了一圈周边的人群,这才开口说道。
“终焉骑士团之所以肯帮助各位来一同协守赤色要塞,仅仅是我们对之前贵国帮助我们管理领地的一种报答而已。但是,这种行动并不是无休止的。我们并不希望在我们行动的时候,有人却在做一些无聊透顶的白痴事情。所以,我会在这里事先声明这一点———如果那位白痴国王的脚胆敢踏进暮色森林一步,那么我们终焉骑士团与贵国的合作关系就此结束,我们会立刻脱离赤色要塞,不再协助各位进行防守。”
说道这里,尤连再一次望向周边,他优雅而礼貌的冲这些面色铁青的人点了点头,接着站起身来。
“凯尔特将军,您应该知道如何报告,我也不想为难你。但是,作为终焉骑士团的团长,我也要为我们负责………所以,请您祈祷这最恶劣的情况不会发生在我们的身上吧。”
“等一等,尤连大人,可是,这样一来,西斯帝国…………”
“这与我毫无关系。”
尤连举起右手,打断了凯尔特将军的说话。
“请记住,原本,就是你们与西斯帝国之间的战争,这原本就该是由你们自己来承担和负责的,不要总是把期望寄托在外人身上,各位,这可不是个好的依赖方式。那么…………”
说道这里,尤连微微欠身,向众人行了一个贵族礼节。
“我的话已经说完了,就此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