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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孟扶摇得意洋洋,“绝对惊艳。”
某人笑得水溢流光:“你确定你就要这种礼服?”
孟扶摇大力点头:“完美至极!”
“那好。”长孙无极漫不经心的道:“其实尚衣监还按着那礼服式样,设计了相应的男装,不过我觉得也没什么用,驳回了。”
“还有男装?”孟扶摇兴致勃勃,“什么样子的?要我说,你们五洲大陆男人衣服实在乏善可陈,除了当初你穿过的那种骑装……”
她想着当年长孙无极生日宴会上骑装风采,眼睛发绿,暗暗吞了一口口水。
长孙无极掏出一团揉皱的纸:“那套衣服还就是按骑装的式样改动过的,你有兴趣?还好我还没来得及扔,那就交给你,你也给改改,做一套出来。”
孟扶摇老实不客气接过来,以设计大师的风范审阅着草图,长孙无极看着她认真神情,唇角微弯,俯身在她额头轻轻一吻,笑道:“嗯,我去办事。”
孟扶摇挥手:“准,跪安吧。”
陛下带着一脸莫名的笑容离开,孟女王趴在桌上孜孜不倦的修改服装设计图,这么多年她忙着打架夺权生小孩,但凡太女性化的东西,一直无缘接触,今天难得被长孙无极勾起了兴趣,一边改一边想着前世里,贫穷的母女无钱买新衣,却也从不懊恼,妈妈手巧,会将旧衣翻新,没事娘俩便上街去逛,什么也不买,只记住那些衣服的式样,回来妈妈熬夜在简易缝纫机上裁裁剪剪,做出漂亮的“新衣”。
她记得小屋里昏黄的灯光投射着妈妈低头劳作的剪影,缝纫机嗒嗒声响像深秋时的雨,细腻的洒在她静谧安详的梦里。
孟扶摇慢慢停了手,轻轻抚摸着草图,仿佛抚摸到了流光溢彩的火红月华锦,丝缎光滑的质地在指间如时光流过,跌宕流畅的线条似这许多年起伏不断的人生,层层叠叠的裙摆,漾开前世今生所有镂刻在心的记忆。
今日之华贵礼服,昨日之粗陋新衣,同样承载了她两辈子最美好的故事。
日光照亮孟扶摇眼底丝丝晶莹,唇角却有笑意轻轻漾起。
妈妈。
我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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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服图画好,交给尚衣监裁制,孟扶摇也就将此事丢开,她还有三个小魔王要烦呢。
长孙无极似乎也很忙,有时隔几天才能见到他,每次来,总还要带着一大堆的臣子和奏折现场办公,孟扶摇一向不插手他的政事,见着次数多了便有些担心他身体,这日便亲自送了参汤来,跨进殿便见底下黑压压跪了一地回事的官员,龙案上奏章堆得足可以砸死人,长孙无极埋在奏章堆里,修长的个子都快看不见脸,见她进来,疲倦的目光亮了亮,孟扶摇冲他一笑,将参汤搁下便要走,长孙无极却俯身过来,轻轻在她耳边道:“等我一下,一下就好……”
他口中的热气吹在孟扶摇耳边,簌簌的痒,孟扶摇缩缩脖子想笑,一转眼看见长孙无极眼神中哀求之意,心中一动,不自禁的便微微红了脸,赶紧清咳一声,不自然的道:“嗯……走累了……我歇会。”
她肩上元宝大人翻翻白眼,心想这女人真是虚伪得要死,她堂堂顶级高手,从扶春宫到景明殿区区半里路,会走累?
承认自己心疼男人会死人吗?
好在耗子不会人话,陛下又深知女王犟驴脾气,向来不和她顶牛,她的拙劣谎言从来没人拆穿,孟扶摇坐在一边,剔着指甲听那些官员一桩桩的回事,听着听着便觉得好笑——无极就这么缺人吗?为什么连宫廷宴席诸般国礼外宾招待等等闲事都要他一一定夺?
长孙无极看她神情便知道她在想什么,解释:“父皇当年身体不好,不喜应酬,无极国很多年没有举办过大型国宴,我又经常不在国内,直到那年我登基,才发觉礼部宫内对诸般迎宾礼节十分生疏,主官迂腐不知变通,还在使用早已不合时宜的旧礼,落在诸国帝君眼里,怕是要笑我无极无人,所以打算会同礼部通改,还有宫里一些庶务,都一并解决了。”
孟扶摇瞅着他案上高高一叠奏章,有点心疼又有点不甘的叹口气,半晌道:“这些闲杂事儿,你哪操心得过来,不然,我帮你解决了吧。”
“不成。”长孙无极立刻一口拒绝。
孟扶摇愕然——他不许自己插手无极国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