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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然晚上睡觉抓沈祭梵衣服抓得很紧,就怕早上他走了她还不知道。不过倒是她担心的多了,早上醒来人还没走。沈祭梵在床边坐着,看她醒来出声问:
“还要不要再睡会儿?”
安以然在被里子拱了两下抬起头来看他,又在被子里滚了滚爬起来说:“不要了。”
安以然一早上都拖着沈祭梵,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要他做,沈祭梵也耐着心顺着她。苏拉苏雯过来的时候安以然脸子拉了下去,松开沈祭梵的手坐得远远的。
沈祭梵起身,苏拉苏雯在低低的向他回报着什么事,安以然虽然故意坐得远,可还是竖着耳朵想要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倒是沈祭梵并没有要避开她的意思,正常的语调在说话,但是,悲催的是他们的话,她根本就听不懂啊。
是西班牙语,但似乎是古老的语言,分开来说没个词都大概知道那个意思,组合起来就不懂了。
苏拉苏雯并没有停留太久,很快就离开了。安以然咬着牙,紧紧盯着走出去的两个女人,半瞌的眼皮子满是不高兴。沈祭梵走近她,安以然猛地抬眼道:
“你身边为什么有两个女人?你是不是觉得她们比我好看?”
他身边一直都是男人的,怎么忽然换成女人了,还一换就是两。
沈祭梵本欲出声说事来着,愣是被她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给打住了。微愣后才道:
“她们来是工作,不是别的原因。”简单解释了句,这是以前从不会给的。
安以然轻哼了声,“工作魏峥他们做还不够嘛?突然换成女人,什么居心呀?”
小秘跟老板之间朝夕相处的,还少得了暧昧?沈祭梵那样的,本来就很招女人喜欢,她要高兴才怪。安以然小声咕哝了句,忽然提了声音说:
“沈祭梵,你是不是想利用职务之便,潜规则呀?”要不然,他有四个助理,还有魏峥他们,还需要两个女人?哪里那么多事情要做的?
沈祭梵面色有些暗黑,无奈道:
“别胡思乱想,没有的事,我现在要离开一会儿,你乖一点,别乱跑,等我回来,嗯?”
安以然扭头不看他,他就不能多说一句?三言两语就打算遮掩过去吗?要真没有私心,为什么不解释一下?很不高兴,也不回应一声。
沈祭梵倒是没出声,转身就准备走了。安以然忽然站起身跑他面前挡住说:
“你还没说为什么把魏峥他们调走换成女人呢?沈祭梵,你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査士弭和约克刚要进来,正好听到安以然脱口而出的质问,约克当即挡了下往里走的査士弭,拦在身后。査士弭莫名的看了眼约克,也没敢硬往里走。
沈祭梵抬手扣住安以然肩膀,低声道:
“魏峥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听话,我去开会。”沈祭梵捏了下安以然的脸,看她眼底的恼怒,顿了下,只能退步道:“那我开了会就把她们俩换了,再调别人过来,换男人,嗯?”
安以然张张口,缓下眼睑,又看着他,出声问:
“那为什么不让别人去做魏峥做的事,让魏峥在这边来呀?你一走就剩我一个人了,你总得给我留个我认识的人吧。这个庄园里,我就认识约克医生和那个姓査的人,可他们都不是好人呀。约克医生我看见他都要躲得远远的,他碰过的东西我都要记清楚点,因为有毒的。还有那个渣,他没事就出来遛狗,几吓人碍……沈祭梵,我认识的人都被你赶走了,你是不是故意针对我的呀?”
沈祭梵顿了顿,换了个说话道:
“不是赶走了,是他们做错了事,错了就要受罚。这点你也很清楚,对吗?他们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那里面有那里面的规矩,这是我也不好擅自改动,规矩条例改动会牵动很大,人心不稳。所以必须按章办事,错了受罚,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明白了?”
安以然犹豫的点了下头,低声问:“你说的‘他们’包括舒默吗?”
她从回来就一次也没见到舒默,是不是舒默当时给她做假证的事被发现了,也受罚了吧。可这都快一年了呀,还没够吗?
抬眼望着沈祭梵,没见他出声。但答案已经很显然了,又问:“那,魏峥犯了什么错?沈祭梵,你刚才的话是说你不能为他们说情,你也没办法是这样吗?”
沈祭梵目光沉了沉,勉强点了下头。暗卫营有暗卫营的规矩,他是家族也不能擅自更改任何条例,遣送回去的人,多少人看着?更不能徇私。
安以然思维跑得快,忽然问了句:“魏峥,不会把伯爵公大人杀了吧?”
不然怎么会连沈祭梵都不能说情?沈祭梵不是家主嘛,不是说,他们那个娅赫大氏族所有人都得听他的吗?只有比他身份更高的人才能牵制得了他吧?
安以然那话令沈祭梵有些哭笑不得,这小东西真是,抬手揉揉她头顶道:
“整天胡思乱想没个正经,好了,自己玩一会儿,在这等我,能做到吗?”
安以然抓了下头发,在沈祭梵转身的时候赶紧伸手抓住他的衣服,扯动道:“沈祭梵,你开会后还回来,不出门了?”声音有些低,有些轻,有些哀求。
沈祭梵点头,“不出门了,等我?”
安以然立马欢脱的点头:“好!”
沈祭梵走出主楼时庄园的大门刚好开启,两辆车子开了进来,往侧面的馆藏室开去。査士弭跟着沈祭梵走了,约克在后面挨了会儿,蹭人不注意时又溜进了主楼。
安以然刚好在研究翻开书本学认字呢,面前就立了个老长的人,吓了一大跳。微微张口,抬眼望着约克,脸子有些僵。因为下意识的后退,可后背被沙发背抵住了,所以令她呈现出一个听尴尬的姿势。忍不住往右边挪了下,这才出声问:
“那个,沈祭梵,刚走……你你别靠过来啊,我会告诉沈祭梵的。”
安以然见约克快要靠近,连忙挥动了手挡在身前,在身后摸来摸去总算摸到个靠枕。想朝约克砸过去,可想想后果,还是采取迂回战术的好,别把人惹毛了,沈祭梵又不在,她哪打得过约克那根竹竿儿啊?
“小姑奶奶,我自认为我还是比较善良的。行医施‘药’,致命救人,救死扶伤这么多年,死的救活了不少,活的弄死的不多,勉强还不能算个善人?好歹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不是?咱们交情不够半个朋友总行的吧?”约克双手叉腰,一副誓要掰扯掰扯的架势,就不该怕他,比起舒变态,他简直就是大善人啊。
“致命?”安以然听到个关键词,咧着嘴僵硬的反问。
约克挑了下眉头,解释道:“治病,治病救人。”
“那个,嗯,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不过,你可不可以站那边去一点?”安以然指指沙发外面,她是真的怕约克。
约克爽快的转身退后,安以然挺狼狈的坐直了身体,还不放心,往一侧移了移。约克出声道:“也没什么别的事儿,就是帮魏老大传个话……”
昨天的话重复了一遍,安以然听着耳熟,可爱的苹果肌抖了抖,说:
“魏峥没那么容易死的……你别瞪我呀,又不是我说的,是沈祭梵说的。”
好吧,无耻的冤枉了下沈祭梵,不过他是她男人嘛,拉出来当挡箭牌也没所谓吧。她是真怕惹毛了约克,又给她扔一把药粉过来,她又得痒好几天。
“爷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魏峥在受罚。爷是没有发话,但那边总有曾经在魏老大手里吃了瘪现在要回来的人。顾问已经……难道你想魏老大也步顾问的后路?”约克多少知道安姑娘不信他的话,是因为他的原因,谁让他整她太多次了?
“顾问,怎么了?”
安以然当即反问,“他真的死了吗?你没有医活他?”
要是顾问死了,那就是她害死的……安以然浑心底涌出一股愧疚,咬了下唇,眼里的亮光渐渐有些黯淡。
约克的声音忽然冷了几分,道:“姑娘,不要再幼稚的以为我们的行为都是儿戏,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你知道我们都是从怎么样阴霾的地狱走出来的?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活在阳光下?你的思维和想法对我们来说,简直幼稚得可笑!”
安以然有些气恼,反唇相讥道:
“我又没说你们什么,你急什么呀?这么介意别人怎么想的,那就躲着别出来呀。还有,你是在求我,你这的态度我很不高兴!”
约克伸手在口袋摸了摸,安以然吓得当即闭嘴,慌忙站起身从沙发上翻了过去,狼狈的摔在沙发另一边,再度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
“沈祭梵没有走远的,你要敢再乱撒药粉我就真告诉沈祭梵了。”
约克叹了口气,转身就走了,声音透着无力:“事情我已经告诉你了,要不要去见魏老大,安姑娘你自己看着办吧,他在达曼山XX路XX号伊斯营部,一般人进不了伊斯,营区周围有重兵把守,但你以沈家主母的身份是可以进的。”
约克的声音和人消失在门口,安以然探出身体看过去,翻了下白眼,什么嘛,说又没说清楚,就那么走了。什么山什么路又是多少号呀,她就记住了个伊斯营区。
安以然在屋里转了转,还是换了身衣服出去了。沈祭梵也没说多久回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这点时间去看看魏峥,应该是可以的吧。因为沈祭梵的一会儿通常是在三小时以上,她反正也没事,就打发时间了。
安以然出门的时候,苏拉苏雯跟着,安以然转身没给好脸色:“我就出去走走,会在沈祭梵回来之前回来的,你们不准跟着我。”
苏拉苏雯互看了一眼,没出声,还是跟着。安以然有些火大,转身道:
“我没有被禁足,不准跟着我!沈祭梵没有不让我出门,我只是在附近走走而已,你们也要跟着吗?”安以然火大的吼出声。
苏雯是个挺有个性的女人,本就不屑与跟在这小丫头身后,巴不得走人。只要这小丫头不去马德里,去哪都成。
“少夫人,要去哪,让司机送你去吧。”苏雯退一步道。
安以然摆手,“不要不要……”话一出口立马又改了主意:“好啊。”
她自己去,找不到路不说还得自己掏钱,她哪有钱啊?沈祭梵那是抠门得很,愣是分钱都没给她,她身上除了戒指外也没有任何可以换钱的东西,大抵是知道她舍不得把婚戒拿去还钱用,所以这玩意倒是挺放心的戴在她手上。
苏拉让司机开车到门口,送安以然上车后两人才坐车去了马德里。
马德里今天戒备森严,气氛很隆重,因为皇室有喜,全城都挂上了彩花庆祝。
安以然上车后掰了下手指头说:
“达曼山,什么什么路……那个,你好,你知道达曼山那边什么什么路多少号的什么地方有个叫伊斯营区的地方吗?”
前面开车的人愣了下,少夫人要去暗卫训练营?公爵大人允许吗?下意识向暗卫统领请示。安以然眼尖,撑起身抓着前面那人的手:
“喂喂,你要打给谁?你是不是又要准备告状?你们这些人怎么都这样?我只是去见个朋友而已,又不做别的,让你开车就开车,还费什么话呀?”
前面人有些为难,可刚才苏教官交代的只要少夫人不去市里,去哪都随她。想来想去,还是开车往达曼山去了。不用说都知道,少夫人是去看魏大统领的,听说魏大统领当初跟少夫人交情甚好,因为少夫人,魏大统领与舒统领两人矛盾激化。
出了玫瑰小镇后不过二十公里前面的开车的人就觉得不对劲,因为车上的通讯仪信号被屏蔽了,这在平时是不可能发生的。司机心里警惕心大起,当即就拐了个方向往回走,车子速度越来越快。
车子在大转弯的时候惊到安以然了,安以然转头往外面看去,急声道:
“前面的,你什么意思?为什么忽然往回开?”
“很抱歉,少夫人,走错道了,应该在刚才的路口转。”前面的人沉稳的出声,他必须尽快回到玫瑰小镇的范围,一时大意竟然忘了镇外没有任何暗卫防卫。
“碍哟,真是……”安以然无语,她晕车呀,要不要这么倒霉?很痛苦的好不好?
安以然刚翻个白眼儿,下一刻就跟着车子的惯性撞上了前面的靠背,脑门被砸得闷响,安以然眼疾手快的抱住前面的车座稳住身体,车子连着撞了几下才停下来。安以然撑起头来前面,下意识的出声:
“喂,先生,你能不能好好开车……”
话还没吼完,前面人的头就搭了下来。身子斜落在车座上,安以然的方向看前面就只看到前面司机的头和肩膀。脑袋左侧一个血窟窿赫然出现,血液当即涌了出来,血腥的画面即刻塞满了安以然整个瞳孔。
“啊--”安以然吓得一声尖叫,猛地推开车门跳下车,双腿有些软,浑身都在发抖,死人了,死人了,安以然吓得手足无措,撑着车门勉强走了一步又退了回去。因为车子很快被人围住了,青一色藏青色皮衣的女人,同样的发型,同样的衣服,冷漠的朝她围近。
安以然紧紧贴近车门,车里还有个死人,安以然也不敢再往里面钻。只能越贴越紧,脸子绷的很紧,希望只有她自己才听到自己牙齿发抖的声音。
这样穿着的人,都不是普通人,她记得带她去岛上的女人穿的衣服是全黑色。所有女人都是全黑,这些女人都是藏青色,应该不是伯爵夫人的人吧?
“你们,想干什么?”安以然低声问,狠狠咬了下舌头咬下颤抖出声。
“公爵大人请安安小姐去参加他与本赫小姐的订婚礼,我们是特地来接你的人。安安小姐,请上车吧!”为首的女人冷着脸刻板的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