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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村子里时,太阳已经落山了。
桑叶慢悠悠的往家里走,时不时的同地里回来的村民们打招呼,被晚霞照亮的脸上带着松快的笑容。
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两个女人。一个挺着大肚子,另一个小心地搀扶着。二人没有看到桑叶,说说笑笑着往前走,看起来十分亲密。
桑叶惊讶的看着搀扶牛氏的女人,旋即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站在原地没有动。
“呀,大嫂这是打哪儿回来的?”牛氏眼角的余光察觉到前面站了个人,抬头一看见是桑叶,扶着肚子的手一紧便停下步子有些意外的问。
另一个女人蓦地抬起头,一见真是桑叶眸光微微一闪,便立即低下头往牛氏的身后躲了躲,像是在害怕。
牛氏察觉到这一点,嘴角微勾突然拔高音量开玩笑似的说道:“梅子姐,都是自家亲戚,你躲大嫂干啥,怕大嫂吃了你不成?”
有好几个扛着锄头的村民经过这里,一听牛氏的话就看了过来,目光落在了瑟缩成一团的梅子身上,又看了看面色不变的桑叶,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他们没有见过梅子,见她跟牛氏在一起,结合牛氏的话就以为是郑家的亲戚,还是跟桑叶有龃龉的亲戚。他们也没有忘记桑叶和牛氏妯娌俩之间曾有过过节。这会儿见牛氏似乎存心挑事儿,也乐得留下来看热闹。
桑叶很想翻个白眼,早知道会撞上这两个糟心的玩意儿,她肯定不会走这条路。不是怕她们生事,只是不想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只是牛氏都主动挑衅了,要是调头就走旁人还当她心虚呢,当即就反击回去:“牛氏,饭可以乱吃亲戚可不能乱认,我怎么不记得我家亲戚里有这么个人?你该不是被骗了,让人赖在家里白吃白喝吧?”
这话就差直接骂牛氏是个傻子,收留来历不明之人了。
看热闹的村民们一听,注意力瞬间转移到了牛氏身上。没有人怀疑桑叶的话,毕竟这么多年,他们确实没有在郑家的亲戚里,见过梅子这么个人,还真以为她是牛氏不知道从哪里认回来的亲戚。
被人当傻子似的瞅着,牛氏险些气死,然而面上不得不维持着笑容,嗔怪道:“大嫂,都说一孕傻三年,梅子姐前些日子还随大舅母去过家里,你咋这么快就忘记了?”
桑叶看了眼梅子,不想自家被人议论,便没有当着外人的面揭穿这个女人所做的恶心事。她也懒得跟牛氏玩心眼,毫不留情的当众揭穿梅子的底:“我就是故意忘记这个女人又如何?怎么,一个被夫家休弃的女人,你收留她就算了,还想为她出头找我的不是?”
此话一出,村民们看向梅子的脸色就变了。这个时代对寡妇还算宽容,对被休弃的女子就十分歧视了。因为在大多数人看来,被休弃的女子一定是没有做到为人妇的本分,才遭到婆家的嫌弃。
“这牛氏是不是傻了?就算想做好事收留街头的老乞婆也比收留一个弃妇强啊!”
“不是她自己说一孕傻三年?兴许是真傻了吧!”
“嘿嘿,孟氏的两个儿媳妇也是有意思的很,一个能干能往家里搂大钱,一个搂不到大钱就算了,还拿粮食养活一个外人……啧啧,还是亲妯娌呢,这差的也太远了!”
“……”
牛氏没想到桑叶不按理出牌,当着外人的面承认自己跟梅子有过节,更没有想到那些村民居然当着自己的面毫不掩饰的嘲笑,还把自己比的一无是处,一时险些被气得闭过气去。
但是她没能真的气晕过去,红着眼圈故作委屈的质问桑叶:“大嫂,我哪敢找你的不是?梅子姐说她做了对不起大嫂的事没脸再见大嫂,我觉着梅子姐是咱家拐着亲戚,闹得太僵大家面儿上都不好看,所以就希望大嫂能看在我的面子上,给梅子姐一次机会。”
“给你一个面子?”桑叶不可思议的看着牛氏,毫不客气的打脸:“你在我面前还有面子?看来你是忘记之前跪在祠堂前赎罪的事了,要不要我好好提醒提醒你?”
牛氏脸色大变,彻底维持不住人前那副温婉的模样,几乎咬着牙齿说道:“大嫂,是胡氏那个女人陷害我,我没有做陷害大嫂的事,大嫂你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
桑叶盯着指甲劈开的食指,看都不看牛氏一眼:“是你给胡氏下套还是胡氏陷害你,你心里最清楚!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
说罢,她抬脚目不斜视的从牛氏和梅子身侧走过,眼角无意间瞥见牛氏气得颤抖的身子,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低声提醒道:“别以为拉拢这个女人,就能对我怎么样,与虎谋皮的道理,我希望你能懂!”
牛氏脸色又是一变,看着桑叶渐行渐远的背影,很想说服自己这是这个女人的奸计,就是想离间她们,不能信,可是眼神却不自觉的转移到了身侧的梅子身上,神色难辨。
梅子没有听清桑叶的话,发现牛氏用这种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就猜到那不是什么好话,急忙向牛氏表忠诚:“妹妹,你对我有大恩,我绝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否则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此时的梅子确实没有想要做对不起牛氏的事,毕竟牛氏在她无家可归之时愿意收留她。可惜,一个心术不正的人就如一条随时准备咬人的毒蛇,在不能满足她的胃口或是妨碍到她的利益时,恩将仇报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见梅子发下这种毒誓,牛氏的脸色好看了些,挽着梅子的手笔嗔道:“好端端的发这种毒誓作甚?难道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是想离间咱们姐妹?”
梅子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妹妹明白就好,咱们可千万不能上那个女人的当!”
牛氏点点头,算是认同了梅子的话。
……
房间里,桑叶懒散的靠在靠椅上,冲着给自己的双腿按摩的郑凛感叹道:“你是不知道,去郑家之前,我就没抱什么希望,没想到郑聪是个痴情种,愣是拗着年婶子,让年婶子答应给他两年时间。”
郑凛一边不轻不重的按着面前浮肿的双腿,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如此看来,那小子倒是个有主见的,除却性子不怎么讨喜,别的为夫挑不出不好来。”
桑叶闻言,忍不住笑道:“没想到能入你的眼,当初跟张家说亲,可没见你对张有有这么高的评价。”
郑凛冷嗤:“姓张的除了一张脸,所作所为哪一点能让人瞧上眼?”
以前他对张有无感,算不上欣赏也没有厌恶。桑、张两家定亲之时又恰逢他不在家,也就没有特别的想法,直到张有闹出那等丑事,他就彻底厌恶了这个人。
桑叶赞同的点了点头,张有除了一张脸能看,确实没有什么可取之处。
“现在就盼着月娘能想明白,不然我这心里总觉着对不起郑聪那小子。”桑叶的脸上带着期许,更多的是忧愁。
当时要是让年氏和郑聪认定月娘瞧不上他们才不肯答应这门亲事,直接对月娘死心再另觅良缘她就不会有这种担忧了。郑聪愿意等两年,怕是她的话燃起了他的希望,她真怕两年后郑聪的愿望会落空,让他更难从这段感情里走出来。
“这就要看两人的缘分了,你干着急也没有用。”郑凛宽慰着妻子,怕她也像小姨子那样钻牛角尖,跟自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