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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圆舞曲悠扬柔顺的音乐声下缓缓苏醒。
睁开眼睛看见葛白身上穿着一见鹅黄色,印有史努比图样的围裙,手上捧着一个插着小雏菊的花瓶,温柔对着他笑了一笑。
“还在作梦啊!”
郭长寿嘟囔一声后,再次闭上眼睛。
“醒了就赶快去刷牙洗脸过来吃早餐,我买了你最喜欢的老财叔油条,豆浆在电饭锅里热着,等会儿我给你盛一碗,多大的人啦,别赖床了。”
梦里疑似,却绝对不是葛白的陌生男子,好言略带点娇嗔意味催促郭长寿醒来。
在感觉到一阵恶寒后,郭长寿顶着不适感下床。
看着小桌子上,摆着餐蛋面、西式火腿干酪三明治,一组烧饼油条,小雏菊在正中央轻轻晃荡,彷佛随着旋律起舞,两名室友如坐针毡,惊恐望着这一切,茫然看向也茫然看着他们的郭长寿。
“坐啊,干嘛傻站着。”
葛白端来热腾腾,还冒着热气的豆浆,好生地放在郭长寿的面前。
“趁热赶快吃,我先去教室,上礼拜的课程没预习好,有大半我没听懂,这次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多对不起辛苦教导我们的教授。”
葛白一边脱掉围裙,边朝大家说话。
背着双肩包,手里夹着一本原文书,嘴里咬着一片白土司,站在门口,阳光灿烂做出门前的最后叮咛:“浴间地上有个装满水的脸盆,我在里头打了洗洁精,你们吃完早餐把碗盘给丢那,我回来再洗,走啰。”
临走前露出因为抽烟染黄的牙齿,还眨了一下眼睛,郭长寿感觉像是有人朝他脸泼了一桶冰块水,冷得牙关猛颤。
三个人面面相觑,直到郭长寿打破该死的沉默:“你们不觉得想吐吗?”
强烈恶心感正在郭长寿胃里翻滚。
“早吐过了。”
室友齐声说,他们的惊骇不亚于郭长寿。
“昨天还好好的,逃课看着三个小时的小黄片,跟我借了五百说要抽卡,是葛白没错啊,又没发烧也没被车撞,人怎么像是抽了脑似地。”
“他会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临死前良心发现想做点好事弥补我们,有病要医,这么撑着怎么行,我得去找他说说。”
另一个室友急急忙忙穿着夹脚拖去追葛白问个明白,他实在坐不住。
除了不抽卡就会死的病外,郭长寿确定葛白身上没有其他的病痛,倒是脑子真的受到外力冲击,用力抽了一下。
郭长寿有点无言,某种程度来说,葛白是痴了,才会做出这么反常的行动,像是变了一个人,郭长寿有资格叫乌西负起责任,把葛白给修好,答应的造化也不能少,替兄弟争取福利。
他却有点说不出口。
人家把台黑烟冒个不停的乌贼车,修成了特斯拉,显像管电视搞成最先进的4K数字屏幕,结果你去抱怨要求赔偿,非要人把烂的旧的东西还回来。
这又不是金银斧头的故事,郭长寿可不想最后弄了三个葛白在宿舍瞎折腾。
而且原来的葛白,说实在的不太妙,完全没有奋发向上的迹象,持续堕落探底中,有一回葛白他妈来学校看他,单独请郭长寿吃饭,还特别拜托郭长寿劝劝他,希望儿子浪子回头好好用功的父母心,做晚辈的怎么好辜负。
说不准,葛叔叔葛阿姨知道了,会叫郭长寿让那位高人,狠狠再给葛白两下猛的,不用给他们留面子。
身体没有受损就好,郭长寿想想后放宽心,下回等乌西来再请他检查看看,解铃还需系铃人,他在这里瞎操心也没用。
下礼拜就是暑假,为了赶上三个月后大议会开议的日程,他提前跟父母说,要留在下海市打工,好专心修练。
学校课程一结束,郭长寿通知郝绵他人正前往酒店,既然他手上也有进出阁楼的钥匙,就让郝绵待在上头等她,她太招人,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尽量避免。
抵达阁楼,郝绵换上一套白色套装,配上银边的眼镜,恭敬不变地守在电梯口,红虹陪着她,心不甘情不愿叫了声:“议员阁下早。”
张罗了一桌结合中西式丰盛无比的餐点,三个人同桌进餐,机会难得,红虹充分把握旁敲侧击说了许多域外修真界的事,因为郭长寿同样好奇,就由着红虹发问,遇到郝绵有所保留的部分,也不强迫她说,当作朋友间的闲聊。
为了在短时间内跟郝绵混熟,红虹出了死力,把酒店能端出来的好东西全搬了出来,百万级的红酒,昂贵稀有的食材,三个顶级的主厨分成中、西餐、甜点,专门替他们料理。
郭长寿的嘴巴就没停过,想着改天把爸妈请到酒店里,好好招待他们吃一顿,让他们过过腐败但是挺享受的日子。
累坏三个大厨,好不容易才将三人喂了个七分饱,吃饱喝足又对甜点没多大兴趣,郭长寿让郝绵好好品尝最爱的蛋糕,他要进入葬神之棺修练。
在红虹快要嫉妒死的目光下,郭长寿再次入棺。
熟门熟路来到斗真场,站定位置,调整好呼吸,反复默念:“痛是有代价的,努力会有收获的。”做完心理建设,缓慢而稳定从气海深处调动真气,透过心窍增幅,快速传遍灵络。
“来吧!”
吆喝一声为自己打气,等着神识体过来展开单方面且无情的虐打,甚至还存着几分期待。
为了让爱女完美筑基,郝绵他爹对斗真场做过一系列的研究。
棺灵会配给每个初次进入葬神之棺的修士,一位单独的神识体。
当修士觉得实力足够正式开始在棺内行走,神识体便会解离回到灵识状态回归棺灵母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