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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真的身体不舒服,还是摆架子呢?呵,还真当自己是公主了。
尼奥一脸担忧的样子:“公主殿下身体没事吧,要不要请医生……。”
“大公费心了,已经看过医生了,没什么大碍,只是需要多多静养。”子鱼管家恭敬的回道。
“真是可惜了,以为能见到公主呢……。”尼奥一脸惋惜的摇头。
“公主病了,严不严重,我能不能去看看她?”奥古纳拉说着就站了起来往外冲,一脸担忧的样子。
米莱登国王心底那个气啊,早知道就不带他来了,这个儿子实在是太令他失望了。
“王子留步,公主没什么大碍,只是医生嘱咐需要多加静养。”只见子鱼管家三两步就拦在了奥古纳拉面前,不疾不徐的说道。
“我现在能看看他吗?”奥古纳拉满脑子都是那少女的样子,真的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感觉自己的心是真的沦陷了,心道这趟来的还真是值了。
“这……医生嘱咐公主现在需要静养,而且公主现在已经睡下了,恐怕不合适吧。”
奥古纳拉无奈回到座位上,这时就听女王含笑道:“看来王子对小女很是关心啊……。”
“那是,我第一眼见到公主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心就被丘比特之箭射中了,女王,你能把公主嫁给我吗?你放心,我一定会一辈子疼爱她,不让她受任何委屈。”奥古纳拉十分认真的看着女王说道。
奥古纳拉的耿直让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米莱登气的直翻白眼,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这傻子是谁,他不认识……
尼奥眸光微闪,笑着瞥了眼不动如山的女王:“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没有开玩笑。”奥古纳拉有些生气的瞪了眼尼奥:“我是认真的,你少在这儿打岔。”
话落抬眸看向女王,一手落在胸口上,坚定的说道:“我以我的信仰起誓,一定会好好待公主的,希望女王能答应我的请求。”
他的态度确实是认真的,但他能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吗?尼奥翻了个白眼,脑海里映出那公主的模样,确实有些心动……
不过这件事明显没有这么简单,其中牵涉大了,而且那颗宝石是怎么回事他必须要弄清楚,如此一来,这趟浑水他不淌也得淌了。
咳嗽了一声,他拍了一下桌子,“等等,如果女王要嫁公主的话,我才是最合适的人选,你啊,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你……尼奥,你要不要脸?什么事都要讲个先来后到,明明是我先提出来的。”奥古纳拉一下子就怒了,站起来指着尼奥的鼻子骂道。
尼奥摸了摸鼻子,笑眯眯道:“急什么,决定权最终还是在女王手里,你不如问问女王相中了我们两个谁做女婿?”
对啊,他们两个争又有什么用,拍板决定的还是女王,奥古纳拉赶紧看向女王,说道:“女王,你是怎么想的?”
“小女年幼,而且刚刚找回来,我还想让她多陪我几年,并不想让她这么快就嫁出去。”
明显就是两人谁都看不上。
“可是……。”
“给我住嘴。”米莱登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朝女王道歉:“这孩子被我宠坏了,他说的混帐话女王别放在心上,回去我一定好好管教。”
晏南陌只觉得无比讽刺,什么时候轮到这些人来娶云涯了,云涯只能是他们家阿颂的。
“没事,孩子嘛,可以理解的,好了,不说这些事了,我们先吃饭吧,这是我从华国专门重金聘请回来的厨师做出的满汉全席,这是古时宫廷御宴的最高规格……。”
皇冠特别重,压得云涯脖子酸疼,仪式结束之后回到房间,她第一件事就是把皇冠摘了,小南捧着皇冠都觉着重,不由得同情的看了眼云涯。
云涯揉着肩膀,看着皇冠上那颗璀璨耀眼的紫色宝石。
她不过随口一说,真的给她弄来了。
她把这东西戴到头上,是招来全世界的嫉妒还是痛恨?
随口问道;“她人呢?”
话一出口才想到小南不会说话,不由得说道:“把他叫进来。”
小南转身走了出去。
很快一身骑士装高大挺拔的男子走了进来,脸上依旧带着那半块银质面具。
“她干什么去了?”云涯开口问道。
“在会客厅,招待贵宾。”男子沉声说道。
“贵宾?”云涯冷笑了声,“我去看看。”
话落转身往外走,男子伸臂拦在她面前:“公主不能去。”
“你让开。”云涯推了他一把,男子胸膛坚硬如铁,咯的云涯手疼,男人不仅纹丝未动,云涯反倒踉跄后退了两步。
云涯勾了勾唇,“不让我去也行,我整天关在房间里闷死了,出去转转总可以吧。”
男人抿了抿唇,最终让开了一步,“公主只能在二楼活动。”
云涯瞪了他一眼:“我去换身衣服。”
云涯在二楼来回走,男人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后,云涯漫不经心的问道:“你知道我刚才送给她的是什么礼物吗?”
男人沉默。
云涯也不等他的回答,自顾自的说道:“两颗人头,白雪和董写忧的,我本来就没想过能靠两颗人头吓到她,不过她还是镇定的出乎我的意料,这样的女人是不是很可怕?”
云涯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五岁的时候她就失踪了,这么多年过去,我以为她早就死了,没想到她不仅活着,还活的风生水起,她眼睁睁的看着我和渺渺被云姝和云深欺负,却从未伸出过援助之手,在我好不容易打败了她们之后,她又把她们抓回来折磨,花费十几年只为布一个局,这样的女人实在太可怕了。”
前世她和渺渺死的那么惨,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云涯心底有一个可怕的猜想,一刹那间,全身血液逆流,几乎不能呼吸。
也许……也许……
虽然她早就不抱期待了,可在想到这种可能的同时,心脏还是会不可遏止的抽痛。
她忽然捂着胸口,明知自己是在作死,还是无法遏制那些想法在她的脑海中疯长。
见她忽然停下脚步,男人快走几步,见她一手捂住胸口,脸色煞白,嘴唇青紫,指甲死死的抠着衣服,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
脸色大变,快步走过去搀扶住她,云涯想要推开他,可是伸出去的手却软绵绵的再也没有丝毫力气。
“你怎么了?”一贯淡定的犹如游离在人世之外的男子,眼中少见的染满了焦急。
云涯眼珠泛红,死死的瞪着他,眼中有大颗的泪珠滚下来,她的呼吸越来越短促,脸色越来越白,男子被她这副模样吓坏了,抱起她就走。
“你会没事的,坚持住。”
男人边跑边用撕裂的声音吼道:“医生,医生……。”
云涯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男人太过慌乱,一不小心云涯从他怀中跳下来,滚落到地上。
男人目眦欲裂,伸手去抓她,却还是晚了一步。
云涯摔的脑袋发懵,尖利的声音有些颤抖:“别碰我。”
男人愣了愣,“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找医生。”
话落飞快的跑了出去。
云涯半靠在墙上,局促的呼吸起来,死死的咬着牙齿,脑袋磕在墙壁上,望着落地窗外浓烈的阳光,自嘲的笑了笑。
她不知道还能看多久的阳光,说不定哪一天一觉就醒不过来了。
这样也好,这个世界,她早就厌倦了……
她低低的笑了起来,眼泪滑落脸颊,心口的疼痛缓缓的消散开去。
忽然眼前一道黑影掠过,云涯忽然被捂住嘴,她咽下了喉间的惊呼。
那人将她缓缓放下,退后一步,恭敬的垂首:“小姐。”
云涯静静的看着她,眼珠幽凉,也不说话。
明月被那样的眼神看的头皮发麻,不由得出声:“当初我不辞而别,小姐要怪就怪我吧……。”
“你怎么会在这里?”云涯冷声问道。
忽然双眸一喜:“你找到渺渺了?”
明月抿了抿唇,低声道:“是。”
“渺渺现在在哪儿?我要见他。”云涯激动的说道。
明月皱了皱眉,“少爷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小姐请放心。”
云涯这才注意到她身后跟了一个女人,微垂着脑袋,安静的没有存在感,云涯不仅多看了几眼,这个女人除了个子有些高,胸小了点,其他没有任何疑点。
“她是谁?”云涯说着不由自主的朝她走过去。
明月立刻拦在那个女人面前,低声道:“她是我的属下,恐污了小姐的眼。”
云涯便没有过多的关注那个女人,转开视线,问道:“渺渺情况还好吗?”
“少爷很好,小姐放心。”
云涯松了口气,只要渺渺安全,她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云渺静静的站在那里,连呼吸都放缓了。
她就站在他面前,他却连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现在不是相认的好时机,他克制着心底的冲动,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袖下的拳头紧紧攥起。
两人还没说几句话,外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明月将一个东西塞到云涯手里,飞快的说道:“小姐,遇到危险就吹响这个东西,有机会我再来看您。”
话落一眨眼就消失了。
两人在她面前消失的干干净净,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她的一场梦。
云涯握着手里的东西,摊开一看,是个小巧的骨哨,用一条红绳穿了起来。
云涯捏着骨哨,下一刻,无痕找到了这里,身后跟着小南和一个医生。
无痕目光警惕的扫视着四周,试探着问道:“公主,您怎么在这里?”
云涯忽然昏迷了过去。
无痕赶忙接住她倒下的身子,抱起她飞快的往外跑,再也顾不得其他。
“医生,你快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公主是心脏病犯了,切忌情绪激动,从现在开始,公主必须要静养,只是……。”
“只是什么?”无痕眉峰紧蹙。
“公主是过敏性体质,不能随便用药。”
“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无痕忽然抓住医生的衣领:“公主若有个三长两短,你知道后果。”
医生哆嗦着说道:“是是,是否考虑给公主实行脱敏疗法?只是过程有些痛苦,或者……寻求中医治疗?我认识一个中医行家,可以请他来给小姐治疗。”
无痕看了眼病床上昏迷的少女,脸色白的吓人,薄唇抿了又抿,“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一个邋里邋遢背着个破药箱的老头被带了进来,无痕打量了他一眼,冷声道:“好好给公主看病,如果治好了公主,你就立了大功,反之……。”
威胁意味深浓。
老头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小老儿尽力而为。”
话落走到床边伸手就要给云涯把脉,被无痕抓住了手腕,阴冷的说道:“你干什么?”
老头立刻跳了起来:“我不把脉怎么知道病人的病症?又怎能对症下药?既然信不过我,老子还不看了。”话落背起药箱转身就走。
无痕薄唇抿的死紧,“慢着。”
“是我不对在先,给老先生赔罪了。”
老头哼了一声,捋了把乱糟糟的胡须,路过他身边的时候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是看这女娃可怜,要不然才懒得管你们这些破事儿。”
无痕沉默不语。
老头坐到床边,扭头瞥了眼无痕:“我看病的时候不喜欢外人在场,会影响我的判断。”
言外之意就是,请你出去。
无痕瞥了眼云涯,“那就拜托老先生了。”
话落转身走了出去。
房间里恢复到安静,老头跷着二郎腿,一脸吊儿郎当的模样。
“丫头,别装了,人都走了。”
云涯动也不动。
‘嘿,你还给我装上瘾了,非逼我使出杀手锏是不是?”话落指间银光闪烁,朝着云涯脑袋扎去。
云涯瞬间睁开双眼,往旁边一滚,避开银针袭击,无奈的说道:“师父,你谋杀亲徒啊。”
没错,面前这个吊儿郎当不修边幅的老头子,就是她的师父,张华生,也是华神医的师弟。
张华生双手叉腰,环视了一圈,“啧啧……你现在混的不错嘛,还什么公主的,知不知道老子整天过的什么日子?乞丐都比老子混的好,发达了也不想着师父,你这个不孝徒。”张华生指着她额头骂道。
云涯嘿嘿笑了笑,爬过去给他锤着肩膀:“师父您老人家那是不为名利所动,体会民间疾苦,否则就凭您的本事,得该被多少大人物争着奉为上宾,我这什么公主,师父您就不要讽刺我了。”
“行行行,你这小嘴就是会说。”张华生叹了口气。
云涯问道:“师父,您怎么会在这里?”
“还不是你师伯联系我,我才知道你出了事,就想办法混进来了,你这丫头,我才多久没见你,就把自己的身体糟蹋成这个样子了,你是不是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
云涯忽然抱住他,语气哽咽:“师父,我好想你啊……。”
张华生咳嗽了一声:“行了,别给我来这套,男女授受不亲的知道吗?”
“您是我师父是我长辈,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妥?”云涯撒娇的说道。
虽然她和师父相处不多,大部分时间他都是隐匿的,但依旧不损他在云涯心中的形象,那些在异国他乡的孤独岁月里,是师父给了她家人的温暖。
师父性子跳脱,不知道什么原因流落到国外,那时候她背着书包从街头走过,街头散布着一些乞丐,她每次路过都会扔一些零钱进去,师父就是那些乞丐的其中之一。
有一次她给师父的碗里扔了零钱,他忽然冲上来抱住云涯的双腿,嘴里语无伦次的说道她天庭饱满、骨骼清奇,非常适合学医,要收她为徒弟,云涯当时还以为他是神经病,就差报警了。
现在想来,还觉得十分有趣。
后来她发现这老头有些与众不同,跟老顽童似的,暗中观察,发现他确实身怀绝技,就真的拜他为师,云涯要带他离开,给他安稳富足的生活,却被他给拒绝了,他当时怎么说来着?已经习惯了这样流浪的生活,以天为被以地为席,风餐露宿,潇洒自足。
他确实教了云涯很多,但大部分时间云涯都找不到他,大概有两年的时间吧,云涯彻底没有了他的消息,也许像他说的那样,又流浪到哪个城市去了。
直到她得知他是华神医的师弟,医术丝毫不比华神医差,云涯才恍然发觉她这个师父来头有多大,可有着这么强大的背景,不去光宗耀祖,却在异国街头流浪,实在是有够奇葩了……
乍然见到他,云涯又惊喜又亲切。
“好了,我有半年没洗澡了,你就不嫌脏?”张华生笑着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