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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涯托腮看着面前的人儿,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
男朋友长太帅,引人觊觎好烦啊。
晏颂夹了筷子灌汤包递到她嘴边,“张嘴。”
云涯乖乖张开嘴咬了一口,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的伺候。
灌汤包里水比较多,一咬全都挤了出来,有两滴甚至还溅到晏颂脸上,云涯忍不住乐了起来,晏颂瞪了她一眼,把筷子塞她手里,抽出纸巾就去擦脸上的汤水。
云涯不禁感慨,两年过去,晏颂的洁癖还是有增无减。
“晏哥哥,前几天庄姨给我打电话了。”云涯咬了一口汤包,淡淡开口。
“嗯。”
云涯看了他一眼,犹豫着说道:“庄姨说会派人接我去京都……。”
“再有十来天是我太爷爷的大寿,咱妈带你提前认认家里人也好。”晏颂打断云涯的话,开口说道。
咱妈……云涯眉心跳了跳,心底有些欢喜,但很快,她柳眉微微蹙起,不知该如何开口。
“不是……。”
“不是什么?”晏颂抬眸看着她,眼底的探究令云涯不敢直视:“还是说你根本没想嫁给我?”
这个帽子扣得太大了,云涯一时不知该如何招架。
晏颂眉目夹杂着一抹冷意,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她:“你真的不想跟我结婚?”
云涯嘟起嘴巴:“当然想啊,做梦都想嫁给你,晏哥哥你别冤枉我好不好?”
晏颂轻哼了声,慢悠悠剥着鸡蛋壳,“谅你也不敢。”
想了想,他语气松缓下来,说道:“我妈那里你别担心,我会说服她的,大寿那天我也会回去,我准备那天告诉妈,让她给我们先订婚,省得你整天招人惦记。”
云涯心底苦哈哈的,想要告诉他实话,可看晏颂的脸色,说出来估计这个早饭吃不安生了,还是等找个机会专门告诉他。
“对了晏哥哥,你怎么会来江州。”心底心知肚明,却还是装作无意的问道。
晏颂将剥了壳的鸡蛋放到她的粥碗里,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工作上的事情。”
“哦,晏哥哥现在肯定很厉害吧。”岂止是厉害。
晏颂笑着揉揉她的脑袋:“养你不成问题。”
云涯撅了撅嘴巴:“我现在的身家可是不得了,用不着你养。”
晏颂摇头笑了笑:“给你点颜料你就敢开染坊,我说养得起你就养得起你。”
“那我要住别墅,穿名牌,吃山珍海味,你养得起吗?”如果光靠晏颂的津贴过活,云涯要喝西北风去了,她是个会享受的人,衣食住行都要最好的,虽然以后嫁给晏颂,她也不会委屈自己一星半点。
晏颂宠溺的笑着:“谁让你是我的小公主呢,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得给你摘下来。”
云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晏哥哥肉麻起来也是没谁了。
颊飞双霞,羞涩的垂眸,心底溢满了感动。
其实晏哥哥你不知道,即使跟着你吃糠咽菜,我也愿意,但是我知道,你是不会让我过那种生活的。
两人坐在二楼角落的位置,旁边又有绿植做掩映,根本不引人注目,但这个时候正是早上的高峰期,店里人越来越多,大部分学生都涌到了二楼,眼看没了座位,只能干着急。
“阿琳,你看那里,两人应该快吃完了,咱过去往旁边一站,这桌人识趣的话就该自己走了。”女孩指着角落的位置说道。
名唤阿琳的少女眯眼看了过去,不知看到了什么,瞳孔骤缩。
身边跟着的几个少女顺着看过去,忽然其中一个女孩捂住嘴:“怎么那么像男神?”
阿琳瞥了她一眼:“什么叫像,明明就是好不好。”
“没想到两年过去,竟然还有见到男神的一天,啊啊啊太惊喜太激动了,我们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晏颂已经毕业两年了,到现在依旧是江州一高的一个传奇,当年以全国状元的高考成绩光荣毕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学校把他在光荣榜上的照片全都给撤了,好像是故意抹去他所有的痕迹一般,但不掩他在学生群体中的高人气,尤其是当年跟他同校却小两级亲眼见证过他的风采的这群小学妹,即使后来有偶像什么哒,依旧不能改变惊艳了她们整个青春时光的那个少年。
阿琳一把扯住她:“着什么急,没看到他对面坐着个女孩,就这样贸贸然过去合适吗?”
“那女孩是不是他女朋友,我从来没见过男神用那么温柔的眼神看人,啊啊啊……他竟然还摸她头了,受不了了太帅了,那个女生是谁,敢抢我们的男神,太不要脸了。”有女生愤愤不平的说道。
相比少年时的意气风发,恣意飞扬,成年的晏颂更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沉稳从容,尤其是满身冷峻高贵的气质,让这群被娘炮充斥眼睛的女生更多了几分惊艳和心动,无法控制那颗年轻的心砰砰砰乱跳。
阿琳斜了她一眼:“你给我闭嘴吧,要相信男神的眼光,他的女朋友肯定差不到哪去。”
阿琳是几人中的大姐头,有她说话,虽然有女生不甘心,却到底不敢再说什么。
这时旁边刚好有一桌吃完走了,几人顺势坐过去,目光却一直往那边望过去,叽叽喳喳的议论晏颂有多帅,魅力有多大,一边暗戳戳的冒酸水诋毁男神那个神秘的女朋友。
阿琳见此叹了口气,就这样的心胸,也就只能远远的看着男神了,虽然她心底也有些嫉妒,她自认家世才华不错,心底想着晏颂的女朋友也许还没她优秀呢?
但这样的侥幸很快就烟消云散,因为晏颂对那个女孩体贴备至,她们印象中的晏颂一直是高冷莫及的,哪里见过他如此温柔的照顾一个女孩子,再嫉妒也不得不承认,晏颂对他女朋友很好。
“好像有人一直在看我们?”云涯敏感的察觉到不少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却始终没有回头。
晏颂抽出纸巾给她细细的擦着嘴角沾上的汤汁,漫不经心道:“几只小老鼠罢了,不用在意。”
“吃饱了吗?”
云涯点头,“有点吃撑着了。”
晏颂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太瘦了,多吃点才能长胖,要不然抱着有点儿咯手。”
“晏颂,你臭流氓。”云涯羞涩的伸出小拳头锤了他一下,却被晏颂猛然捉住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挑眉望来:“不流氓怎么能娶到媳妇?”
云涯心神荡漾,猛然抽回手。
“不跟你说了,送我回家。”
一群女生看的是咬牙切齿,这恩爱秀的……
但紧接着,又亮瞎眼的来了,晏颂竟然走过去,把女孩抱到了怀里,将她的脸埋在胸膛里,就那样抱着人大摇大摆的走了。
路过几人身边的时候,有胆大的女孩站起来想要打招呼,感觉到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那些话就再也说不出口,眼睁睁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消失在二楼。
“连脸都没看清,那么宝贝,到底长什么样儿?”几人面面相觑,脸色都不怎么好。
“行了行了,该吃饭吃饭,等会儿还要上课,别一个个哭丧着脸。”阿琳敲了敲筷子。
光顾着看了,连个照片都没来得及拍。
晏颂将她送到纪家庄园门口,云涯邀请他进去坐坐,晏颂笑笑:“待会儿还有事,等有时间再来,代我向渺渺问声好。”
云涯脸上的笑容机不可察的淡了些,渺渺的失踪她瞒得很好,渺渺本就不为人所注意,两年不露面也从未有关注过。
晏颂见此挑了挑眉:“怎么了?”
云涯笑笑:“没事,晏哥哥你回去吧,到了家门口我自己进去就行。”
“我亲眼看着你进去再走。”
云涯走过去掂着脚尖吻着他的唇,蜻蜓点水般离开,如一阵风儿般跑远了。
晏颂摸着嘴角笑了笑,眉目溢满了温柔。
看着云涯跑远的身影,眉峰微微蹙起。
涯涯,我等着你亲口告诉我。
转身,一步步朝山下走去。
“老大,猴子一夜没回来,他是不是遭到什么不测?”刚回到宾馆,老鹰就走了进来。
“他在裴轻寒手里,裴轻寒没胆量杀他。”晏颂淡淡开口。
“裴轻寒这么做有什么用意?他为什么要把董写忧藏起来,难道他跟董写忧是一伙儿的?”
“这个现在还不好说,猴子在他手里是安全的,至于董写忧……。”晏颂揉了揉眉心,“等会儿让赵汀过来一趟。”
“是。”
老鹰转身要走,想到什么,笑着问道:“老大,看你眼下青黑严重,昨晚没睡好?”
晏颂蹙了蹙眉:“你想说什么?”
“嘿嘿,还以为老大这性子以后娶媳妇儿会困难,没想到是我们多虑了,小别胜新婚,那姑娘看着身子薄弱,老大悠着点儿。”话落在晏颂翻脸之前麻利的滚出房间。
不多时肖泉包括在医院养伤的方立伟都知道了老大那个神秘女朋友现身,并且两人昨晚共度春宵,一个个好奇的不得了,却统一的瞒着正在执行任务的燕禾,意思不言而喻。
晏颂垂眸笑了笑,随后想到什么,眼底划过一抹幽暗。
云涯一夜没回来,李婶担忧的不行,偏生阿芸什么也没说,该睡觉睡觉,明月那个冷面煞神她可不敢说一句话。
好在早上的时候人回来了,衣衫整齐,笑容明亮,和平时别无二致,李婶松了口气。
“小姐昨晚没回来,可是把我担心死了。”
云涯笑了笑,“晏哥哥回来了。”
李婶愣了愣,遂即喜笑颜开:“原来是晏少爷回来了啊,小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云涯往楼上走去,李婶喜滋滋的想着,晏少爷回来了,小姐看起来终于有些人气儿了,希望两人以后别再分别的好。
云涯回到房间,先去洗了个澡,换了身服帖的衣服,擦着湿头发走出来。
阳台的栏杆上坐着一道修长的身影,一条腿半屈,一条腿从栏杆上耷拉下去,秋日的阳光洒照在她的眉眼之上,柔和了眉尖的冷酷,多了几分女子少见的柔美。
“你的情郎?”明月挑眉问道。
云涯对她的用词颇为不满,“是我的男朋友。”
“意思没差。”明月双手抱胸,无所谓的说道。
“他很强,眼光不错。”说话总是言简意赅,好似多吐个字就能死似的。
“我该谢谢你的夸奖吗?”云涯看着那在秋风中翻飞的裙角,为她增添了几丝出尘飘渺的气息,忍不住摇摇头。
明月从栏杆上一跃而下,动作端的是一个潇洒利落,“不用,只要给我吃的,比什么都强。”
忘了说了,明月就是个吃货,一顿饭能吃五个她的饭量,还不止,云涯还真怕有一天她把自己给吃穷了。
擦干头发,云涯任由长发披散在肩上,又拿了件披帛披在肩上,从床头柜里拿出药,送了水吞服。
明月皱眉问道:“你吃的什么?”
上边都是英文,对她来说就是鬼画符。
云涯淡淡道:“保健药品。”
话落把药品塞回柜子的缝隙里,拢了拢披帛,起身走了出去。
明月回忆了一下刚才瞥到的“鬼画符,”跟着走了出去。
一楼靠近后山的仓库,平时堆集些杂物,很少有人过来。
明月一脚踹开铁门,云涯抬步走了进去。
仓库里虽杂乱,但到底还算有秩序,墙角摆着一张陈旧的书柜,上边落满了灰尘,书柜上摆着一些杂物,不起眼的角落放着一座水牛假雕。
明月挥了挥袖子,那水牛蓦然转动了几圈,然后在原来的角度停下,桌子上一粒尘埃都没有打动。
云涯看了多少次还是难掩惊奇,这个明月本事够大的。
渐渐的,西南方向的空地上地板缓缓往两边启动,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阶梯从洞口延伸开去,压抑着无尽的黑暗,一眼望不到尽头。
明月拿着手灯,当先走了下去。
阴冷潮湿的风迎面扑来,云涯拢了拢披帛,跟着走了下去。
就在两人走下去之后,地板在头顶缓缓闭合。
从阶梯上走下来,映入眼帘的是个20多平的地下密室,密室里亮着一盏幽幽的壁灯,而在密室中间唯一的一张大床上,一个男人呈大字型躺在那里,双手双脚均被铁链绑缚起来。
云涯站在床边,垂眸看着似乎睡着了的男人,唇角微微翘起。
“别装睡了。”
男人睫毛颤了颤,双拳紧握,豁然睁开了双眼,睁眼的一刹那眼底的冷意犹如一把冰棱直戳心扉。
云涯冷笑了声,没错过男人眼底的扭曲恨意,“成王败寇,落到我手里,你还是想想怎么说才能让我放你一条生路。”
男人蓦然笑了,但那笑容在幽暗的密室里显得莫名阴森诡异,“好啊,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云涯知道跟他有得耗,在明月搬过来的椅子上坐下,淡淡道:“纪澜衣在哪儿?”
男人眨了眨眼睛:“纪澜衣是谁?”
“不知道纪澜衣是谁,那Queen总该知道吧,你的主子,她的老巢在哪儿,你的同伙都有谁,潜入江州到底想干什么?”
“问题这么多,我该回答哪一个?”
“不着急,一个一个慢慢回答,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董写忧瞥了眼跟尊门神似得站在纪云涯身后的明月,对这个人更忌惮。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是董写忧,一个演员罢了。”董写忧闭上双眼,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