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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涯摸了两下,感觉身边人粗喘的呼吸声,忽然下了床,从扔在地上的包里翻出来一条丝带,那是一条紫色的丝带,是女孩子用来绑头发的,很是精致漂亮。
云涯拿起笔,在上边写了五个大字。
——纪云涯专属。
晏颂只是静静看着,眼底压抑着狂风暴雨。
云涯把丝带缠绕在指间,挑眉看向他:“晏哥哥,你想试试吗?”
晏颂眯了眯眼:“我有反对的权利吗?”
“没有。”
云涯猛然推了晏颂一把,让他平躺在床上,伸手去扒他的裤子……
晏颂双眼一直死死瞪着她。
云涯惊呼了一声,“天……。”
下意识吞咽了一口口水。
这尺寸……想想就疼。
晏颂冷哼一声,眉眼邪气:“怎么、怕了?”
云涯瞟了他一眼:“谁说我怕了。”
弹了一下,感受到晏颂一声闷哼,捂嘴偷笑了一下,拿出丝带,一圈圈缠上去。
最后,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把写有她名字的那一面露出来,看起来,真是特别诡异。
云涯凑上去亲了亲,笑眯眯道:“从今天开始,就连洗澡都不准取下来,等有一天,我亲自取下来。”
晏颂呼吸一沉,猛然拉住她,压在他身上,两人脸对脸,晏颂恶狠狠道:“纪云涯,三年的时间,这丝带早就怄糟了,我申请抗议,非常不舒服。”
“抗议无效,小弟弟也有衣服穿了,怎么会不舒服呢?还是说,你心底根本就没我?我不管,反正你不准取下来。”云涯耍无赖的功夫也是一绝。
晏颂叹息一声:“我的好乖乖,我在部队每天上跑下跳,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掉了,我怕你心血浪费啊。”
云涯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掉了你再缠回去,反正就是不准摘下来。”
“可是部队里那么多人,万一有人看到,我这一世英明还要不要了?”
云涯气愤的瞪圆了眼睛:“什么?你竟然还想让人看?”
晏颂:“男的,部队全都是男的。”我的天~
“你竟然还想让男的看?”云涯猛然直起了身子,“都说部队里十个男的九个基,原来我最大的情敌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晏颂:……
为什么他感觉云涯跟他的思维不在一个层次上……
最后的最后,还是晏颂缴械投降了。
谁让他就栽在这个女人的身上了呢?想想还挺有情趣的。
云涯躺在他身边,往他怀里钻,紧紧抱着他的腰:“什么时候走?”
晏颂手臂从她颈下穿过,轻轻拍抚着她的肩膀,柔声道:“高考之后。”
云涯掰着手指算时间,高考是6月7号,8号两天,而现在是5月26号,这么说,他们只有13天的时间了?
云涯鼻子忍不住发酸:“为什么会这么着急?”
她记得前世的时候晏哥哥并没有高中毕业后就去参军啊,虽然他最后还是去了,可时间对不上,不知道哪里出错了,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云涯心底像压着块乌云般,十分不舒服。
“我有自己身上担负的责任,而且你知道吗?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当一名保家卫国的军人。”晏颂也不想离开,但没办法,这是他必须要走的路。
“给我三年时间,三年后,等我来找你。”
他给出了承诺。
云涯不该那么自私,不该阻止他向前的脚步,否则两人都不会幸福。
三年,她等的起。
“好,我等你。”
云涯笑了笑,闭上了双眼。
不多时,累了一晚上的云涯就睡着了,清浅的呼吸声传来,呼出来的热气扫着他的胸膛。
晏颂垂眸,看着窝在他怀里的小人儿,嘴角忍不住扯出一抹轻笑,手指爱怜的摩挲着她的脸颊,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就像云涯说过的那样,只有在晏颂怀里,她才能睡的安稳,这一晚上,云涯睡的很香很沉。
早上,云涯自然醒来。
屋子里拉着窗帘,遮了窗外的明媚骄阳,却还是有一两道调皮的阳光漏进来,投注在地板上。
屋子里有些阴暗。
云涯顺手往旁边一摸,空的。
她猛然直起了身子,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脖颈上胸前遍布吻痕,她却顾不及,几乎是仓惶般从床上跳下来,拽起床单披在身上赤脚就往外跑。
“晏哥哥~。”
客厅里空荡荡的,她有些失落的想,他应该已经走了。
就在这时,厨房里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醒了吗?”
云涯扭头看去,高大的少年围着围裙,在厨房里走来走去,锅上,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清香飘满整个房间。
煎锅里,荷包蛋“滋滋”发出刺耳的声音,少年穿着黑T恤,黑色长裤,身材挺拔而修长,那俊美的侧颜,在窗外漏进来的朝阳中,如同刀削斧刻般,俊美夺目。
他手里拿着锅铲,扭头看了过来,看到只披着床单愣愣站在那里的少女,如同遗落在凡间的天使,懵懂而清澈。
下一刻,她飞快的跑了进来,扑在他背上,双手抱着他的腰,把脸颊贴在他紧实的背上。
“我以为你走了。”
晏颂拍了下她的手:“厨房油烟重,快去洗漱。”
和云涯相处这么久,他算是看出来了,她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又格外敏感的性子,外表看来,聪明又独立,然而她骨子里,却是个极度缺爱的人,依赖感又极重,虽然他爱死了这种感觉,却又十分心疼。
云涯脸颊在他背上蹭了蹭,像只小猫般,“晏哥哥,早安。”
却就是不松手。
晏颂无奈,将火关了,反身抱起云涯,大步往卧室走。
云涯笑眯眯的看着他俊美的面容,凑近他的嘴轻啄了一下,“晏哥哥,昨晚睡的好吗?”
晏颂瞪了她一眼:“你觉得呢?”
云涯睡觉不老实,总是翻来覆去,他晚上给她盖被子就盖的胳膊酸。
能睡好才怪。
云涯抿唇轻笑了一声。
晏颂把她放在床上,“你快点换衣服洗漱,我去盛饭。”
云涯拽住他的衣角:“柜子里有我的衣服,晏哥哥帮我拿过来。”
晏颂认命般走过去打开衣柜,里边空荡荡的,只摆了一套女装,上边放着一套女士内衣裤。
蝶姨真贴心啊,猜到她偶尔会住这里,所以连换洗的衣服都准备好了。
内衣裤是白色带紫色蕾丝花边的,散发着一股清香味儿,晏颂脸色有些不自然,拿起走过来递给云涯。
云涯笑眯眯的接过来,欣赏着晏颂微红的脸颊,还很邪恶的瞟了眼他挡下。
“穿上衣服还舒服吗?”
云涯忽然问道。
晏颂愣了足足有半晌才反应过来,脸颊腾就红了,转身快步离开。
云涯捂着肚子笑倒在床上。
晏哥哥竟然害羞了。
——
云涯换好衣服,从包里拿出粉,对着镜子将脖子里好几处吻痕细细擦了一遍,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奈何今天的衣服都是低领的,想遮也遮不住。
早餐是小米粥,两个荷包蛋和烤馍干,一份水果沙拉。
云涯没想到,晏颂竟然还会做饭。
这男人还年轻,已经熟知各项技能,将来还得了,绝对是居家旅行必备之良品。
她眼光怎么这么好呢,一眼就相中了。
云涯尝了一口,软糯香滑,好喝。
“晏哥哥,没想到你还会做饭,看来我捡到宝了。”
晏颂也不是真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庄曦月不想她俩儿子养成纨绔,晏颂初中毕业那年的暑假就被庄曦月扔到了乡下,体验了一把农村生活,那一个月,他什么没干过,每天跑一里地挑两桶水回家已成了家常便饭。
“你喜欢就好,我还以为不合你口味。”
昨晚吃那么重口味,早上就该喝点粥暖暖胃。
云涯忽然想到什么,猛然拉过他的手臂,掀起他的袖子,看到他手臂上已经结了痂的伤口。
“吃完饭我给你抹点药。”
晏颂抽回袖子,“我皮糙肉厚的,不碍事。”
云涯“噗嗤”就笑了,“那也不行,会感染发炎的。”
晏颂无奈,只得依着她。
吃完饭,云涯要收拾碗筷,晏颂从她手里抢过去:“你歇着吧,我来。”
他在刷碗的时候,云涯围在他身边,心底感叹着未来老公真是会疼人,看来她以后只需要被宠着就好了。
可惜云涯把家里翻遍了都没找到药箱,最后无奈道:“晏哥哥,你跟我去医院吧。”
晏颂撸下袖子,无所谓的说道:“没事,我回去随便擦点药就行。”
两人在小区门口分别,约好下次见面的时间,晏颂打了辆出租车离开了。
云涯坐进车里,心头感觉空落落的。
“小姐,我们去哪儿?”前座,杜山小心的问道。
“回云家。”
翻出手机,云涯看着上边有不少来电显示,其中有一个陌生号码,但云涯添加了备注。
来自云深。
虽然只有一个,但云涯看着这串号码,勾着嘴角笑了。
李元和文德华今天上午的飞机离开江州,云涯给李元打过去电话,有点事耽误不能去送机了,李元哈哈笑着说不用。
挂了电话,云涯才有时间翻看信息,其中不少来自云栈。
她忽然想起来了,昨晚云栈发消息说在某个饭店等她,让她一定要出现,可当时云涯因为晏哥哥的事情分了心,所以后来就给忘了。
发送时间截止到晚上十一点半,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难道他真的在饭店等到十一点半?
最后一条消息是这样说的:哼,师傅你不守信用,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云涯叹了口气,真把这小子惹生气了。
不由得回道【抱歉,但我昨晚真的有事,你今天走吗?等下次再来我带你在江州好好玩玩儿】
云栈应该就守在手机前,她信息刚发过去没几秒,对方就回复了。
【师傅你还想有下次?哼】
能叫师傅,就证明还是认她这个师傅的。
【抱歉,昨晚真的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只怪你没挑个好时候】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能重要到超过我这个徒弟?你不给我个解释,我就跟你没完】
怎么跟个孩子似得?
云涯耐心回道【拿下你未来师母,你说重不重要?】
【卧槽卧槽卧槽……师傅我错怪你了,当然是未来师母比较重要,嘿嘿最后拿下了没有啊?】
云涯勾了勾嘴角,手指快速点在屏幕上【凭你师傅的魅力,当然是松松拿下】
【师傅我好崇拜你,快说快说未来师母是不是特别漂亮?师傅你快传授我几招】这小子也顾不上生气了,急切的追问起来。
用漂亮来形容晏颂?云涯忍不住莞尔。
【倾国倾城,人间绝色】
——
今天是星期四,晏颂向学校请了个短假,先回了趟家里。
晏叔在大门口抻着脖子张望,看到回来的晏颂,立刻佝偻着背走过去。
“我的大少爷,你可回来了,你昨晚一夜没回来,也没打个电话,夫人很生气,你等会儿悠着点。”
晏颂抿了抿唇,“我知道了。”
晏叔看了眼四周,小跑着追上晏颂,天哪,大少爷那大长腿走一步,他得三步追上去。
“大少爷,你上次夜不归宿,夫人就让我去调查,我瞒去了你跟云涯小姐的事情,这次应该也跟云涯小姐脱不开关系吧。”
晏颂扭头看了他一眼,“晏爷爷,谢谢您。”
晏叔嘿嘿一笑,赶忙摆着手:“大少爷谢我干什么,其实夫人知道了也没什么,只是对云涯小姐影响到底不好,还是等你们都长大了再说,夫人也比较容易接受,只是以后一定要注意点,别被夫人发现了,夫人可是比我们想象的都聪明。”
晏颂走进客厅,庄曦月坐在沙发上,横眉冷目。
“昨晚去哪儿了?”
晏颂抿了抿唇:“在朋友那儿看球赛,太晚了就歇在他那儿了,碰巧手机又没电了。”
“哪个朋友?”
晏颂本来想说苏郡,但庄曦月知道他跟苏郡最好,肯定第一时间确认过了,苏郡那缺心眼儿的,肯定瞒不过他妈的火眼金睛。
“说了你也不认识。”
“你不说我能认识吗?”庄曦月猛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现在真是长本事了,还学会夜不归宿了,成天就知道跟不三不四的人玩,身上净给我沾染些不良习气,你要敢给我做违法的事儿,辱了我们晏家的名声,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庄曦月眉眼肃穆,语气寒厉。
晏颂勾了勾唇:“妈,你想多了。”
这时候晏舸背着大提琴从楼上晃下来,“哥,回来了啊,昨晚去那儿逍遥去了?”
说着绕着晏颂走了一圈,鼻尖耸动,眼珠子布林布林闪烁不停,偶尔有精光一闪而逝。
“哥,你身上怎么有女人的香味儿,不会是,昨晚一夜都跟女人在一起吧。”
晏颂眯着眼睛,危险的盯着他。
不说还好,一说女人,庄曦月就炸毛了,“你竟然还敢跟女人厮混,晏颂,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才多大,啊?是哪个狐狸精,竟然敢勾引我儿子,看我不撕烂了她的狐狸皮。”一向端庄优雅的贵妇人也忍不住爆起了粗口。
晏颂皱了皱眉,懒得跟她们多说,提着书包就往楼上走。
“站住,晏颂你给我站住。”庄曦月喊破喉咙晏颂也不鸟她。
庄曦月气的胸口急剧欺负,这个晏颂,真是气死她了。
小小年纪就跟女人厮混,长大了还得了。
晏舸吐了吐舌头,“我刚才瞎说的,我又不是狗鼻子,哪儿还能闻出女人的味道,妈,你可别误会我哥,我哥洁癖那么重,怎么可能随便跟女人在一起。”
庄曦月:……
晏舸一溜烟就跑楼上去了,晏颂拿着衣服往卫生间走,看到他进来,露出个阴森森的笑容,让晏舸猛然打了个哆嗦。
然后“砰”一声,甩上了卫生间的门。
裤腿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晏舸低头,阿九两只前爪抓着他的裤腿,一双碧油油的眼睛正懵懂又清澈的看着他,那眼神,看的人心都化了。
“我的好阿九。”晏舸一把抱起它,轻抚着它柔软又雪白的毛发,走到卫生间门口,半靠在卫生间的门上,听着里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勾唇笑道:“哥,我刚才骗妈的,我真在你身上问到了女人味儿,一股很熟悉的女人味儿,这股味道,我在另一个女人身上闻到过,你不想知道是谁吗?”
良久没有人答应,晏舸无趣的撇撇嘴:“小阿九啊,跟这个这么闷的主子,真是苦了你了,不如以后跟着我吧,包你吃香的喝辣的,生活多姿多彩。”
“喵呜~”阿九扯着他袖子。
“哎,我苦命的阿九~。”
晏舸摇头叹息,“哥,不是当弟弟的说你,你这当哥的也忒不地道了,云涯姐姐才多大,今年有十六了吗?这个黑手你也下得去,你禽兽不如啊……。”
说着嘴角邪恶的勾起,趴在阿九耳边小声道:“我哥……,云涯姐姐那小身板儿,估计三天下不来床……。”
“哎呀我跟你一只小猫说这干什么,你也听不懂。”
阿九眼睛眨啊眨,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对了,哥,你不是马上要去部队了吗?你这算不算始乱终弃?别到时候进了部队,被憋的荤素不忌,部队可是咳咳……,你别到时候给我整个男嫂子回来,那云涯姐姐就悲剧了。”
“还有啊,在那里你可千万别进公共澡堂,弟弟我可提醒你,我这是在捍卫你的贞操,你知道什么是捡肥皂吗?我给你科普科普,让你提前有个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