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黛玉留京,京城暗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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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二年在大雪中到来,白色掩埋了整个紫禁城。白色是纯洁的颜色,不过这样的开端还是难以掩饰这一年的血腥气。

“瑞雪兆丰年,今年会是一个好年份。”胤禛看着窗外说道,他是越来越有王者气质了,对于百姓疾苦也更加关心了,当然了对贪官污吏的痛恨从来没有变过。

“是呀,四哥,你不进宫么?都这个时间了。”黛玉看着赖在自己嫁不走的胤禛有些头痛,除夕夜这些皇子不都应该在宫中守岁么?这都什么时辰了,他怎么还不进宫。

“玉儿,皇阿玛让我接你进宫。”胤禛踌躇了一下还是说出了来意,他有些歉意的看着黛玉,他自然知道黛玉如果进宫了,林如海就是一个人守岁,这是黛玉不能忍的。

“不去。”不出胤禛所料,黛玉干脆的拒绝了。

“玉儿,我知道你不想去,可是皇阿玛的圣旨还是不能违背。”胤禛拉着黛玉的手将她揽入怀中,“就当陪陪我,看着那些弟弟们都有福晋陪,你也知道我心里也不舒服。”

“不舒服?着急了?娶别人去。”黛玉有些恼怒的说道,康熙也太不近人情了,自己真的出嫁了就真的不能陪林如海守岁了,这次还不允许自己么?

“玉儿。”胤禛知道黛玉在耍脾气,也没有生气,反倒是觉得幸福,毕竟黛玉不会在旁人面前表现出这样的一面。

“咳咳。”林如海的咳嗽声响起,胤禛下意识的松开了黛玉,脸上有些尴尬。

“阿玛,玉儿会陪你守岁。”黛玉走到林如海身边,拉着他的衣角,有些撒娇的说道。

“好了,玉儿,皇上下旨,让我进宫,正好我们就一起去吧。”林如海也有些无奈,康熙这只老狐狸逼着自己父女俩,真的是不能给他好脸色看。

黛玉愣了一下,除夕守岁之时一般只有皇室中人在场,这次康熙将林如海也叫进宫,是逼着自己进宫,让自己没有借口不进宫过年,真是非常讨厌这种感觉,黛玉的脸色逐渐冷了下来。

胤禛对这种脸色再熟悉不过了,他叹了口气,皇阿玛看来这个年过不消停了。

胤禛护着黛玉,林如海进了宫,康熙早已在乾清宫等候多时了。黛玉自然没有给他好脸色,只是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玉丫头,一会你就陪着老四坐吧,如海呀,你就陪在朕旁边。”康熙不容置喙的下了命令,林如海抬头望了望康熙,摇了摇头,荣宠加身,麻烦随之而来。自己刚回京康熙就这样算计自己,真是……

黛玉对此倒没什么反应,让自己坐在胤禛身边,完全说明自己的地位,估计今天也会下指婚的旨意,等自己满十三岁了就要完婚。不过十三岁呀,亲戚还没有来拜访过呢,还不适合圆房。呸呸呸,自己想到那里去了,黛玉不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晚宴一会就顺利召开,康熙身后跟着林如海,胤禛以及黛玉三人入了场,然后各自落座。

黛玉平静的坐在胤禛身边接受来自各处的目光,当然了有羡慕的,有妒忌的,有仇恨的,也有怨恨的。德妃看着林黛玉,神色是非常不好,她从心底不太喜欢这个和自己的儿子一样冷清的女子,何况她也感觉的到黛玉对自己也没有好感,双方不是不接触,而是避免任何场合的接触,否则都有可能打起来。

雪竹和芷萱的目光则带着调侃和祝福,黛玉重新回京这半年,这三人的关系甚至比这三兄弟的关系都好,当然了,雪竹和黛玉是两世的姐妹,这样的关系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比得了的。芷萱的温柔贤惠倒是很符合两人的胃口。

太后看了看黛玉,“皇上呀,连玉丫头都叫来了。今天是有什么大事要宣布吧。”太后提起了话题,随意谈论的人都静了下来,胤禩望向黛玉的方向,手捏着酒杯,用劲之大可以看到青筋都暴起了,不过没有黛玉的武功,酒杯并没有碎。郭络罗氏慧心坐在一边,面无表情,她倦了,不管付出多少努力,这个男人心里都没有她,果然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么。

“皇额娘说的是,朕今天要为玉丫头和老四赐婚。”康熙望向黛玉和胤禛的方向,两人此时已经站了起来,走出桌子走到了康熙面前跪下。

“明年三月三,是黄道吉日,也是玉丫头十三岁的生日,朕准你们那天完婚。”

“儿臣遵旨。”胤禛和黛玉冲康熙行了一礼,一起站了起来。两个如此清高孤傲的人站在一起,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冻结了,在这瑟瑟发抖的寒风中,两人周围凝聚着更冷的气息,却又是那样的和谐。

“这件事情终于定下来了。玉丫头过来让哀家看看。”太后满意的笑了笑,从当时胤禛拒婚挨打到现在已经五年了,这两个人终于走到一起了,指婚圣旨已下,日期已定,再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将两人分开了。

黛玉平静的走到了太后身边,太后拉着她的手,“终于要做哀家的孙媳妇了。哀家今天很高兴。”

“皇玛嬷也取笑我。”黛玉低着头,状似羞涩,其实低着的脸上面无表情,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而这个结果也是她经营这么久,付出真情而来,一切本来就该是这样的,没有什么值得骄傲,也没有值得羞涩的,她只会大大方方的面对。

后背突然感到一丝冷气,黛玉用余光望了过去,是太子胤礽,那阴鸷的眼神中充满着戾气,不知道他想要做些什么。不过他恨自己也是正常的,自己和阿玛都已经三番四次坏了他的事情了,他估计已经气炸了。当然了,现在都是康熙四十二年了,自己要更加小心了。可不能被索家的图谋算计进去,那可是真的不能翻身了。

黛玉不禁又看了看陪着太子出席的人,这种情况下,只有嫡福晋可以出席,不过太子妃的脸色可是真的很糟糕,看来毓庆宫里面新一轮的争宠战争太子妃是败下阵来了。但这些都不是黛玉现在关心的问题了,她被太后拉住,陪在她身边说着话,都是些没有营养的话,太后问一句自己就答一句,仿佛矜持的很,其实是黛玉自己烦的不行不想多说什么。

黛玉想着还不如回到胤禛那里去呢,可是又不好说什么,因为那样说了会被调侃的更惨。正在黛玉神游太虚之时,就听到下面的喧闹声,好像是雪竹那边传来的。

“完颜氏这是怎么了?”吵闹声也惊动了太后。

“黛玉去看看。”黛玉趁此机会离开了太后身边,雪竹受伤?这可不太可能,而这个时候,差不多的事情呢,就是有孕了。宴会上爆出有孕,顺便增些喜庆,黛玉可不信雪竹这样谨慎的人连自己有孕了都不知道。

黛玉如此想着走了过去,胤帧的脸上带着焦急扶着雪竹,“爷,我没事,只是有了身孕。”雪竹刚吐完有些虚弱的说道,真是的,没想到妊娠反应突然变得如此严重,看来是对酒很敏感吧。

“什么?你有身孕了?怎么不早告诉我?”胤帧听到雪竹有孕,高兴地大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怎么搞的,刚才吐得那么厉害,还是让太医赶紧来给你看看。”胤帧紧张兮兮的揽着雪竹,一副保护神的样子。

“看小十四也知道疼媳妇了。”康熙也看了这一幕,笑着调侃自己的儿子。

胤帧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黛玉靠过去,“我来把脉。”

雪竹将手伸给了黛玉,她自然看到了黛玉的神色,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应征了黛玉的猜想,她其实真的没有发现几天,但是确实是提前知道了。

“十四弟不用担心,弟妹的身体很好。”圣旨一下,黛玉叫起来就不客气了,算是正式入住四福晋的位置。

“小四嫂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胤帧对黛玉的医术有所了解,松了口气。

“玉丫头虽然这样说,还是让太医赶紧看看。”康熙听到了此话,“对了,小十四,你怎么叫玉丫头呢?小四嫂?”

“皇阿玛,她本来就比我小。”胤帧挠了挠头,解释道。

席间出了小插曲,也算是活跃了气氛,众人笑了笑就过去了。不过完颜雪竹有孕,自然不适合再在这里熬夜守岁了,作为婆婆的德妃就将完颜氏接到了自己的宫殿,看着她,毕竟这是她偏爱的小十四的第一个嫡子,有着重大意义。

这边,康熙令下,妃子们各自带着自己的儿子回了宫殿守岁,黛玉拉了拉胤禛,她可不想去德妃那里,虽然她也关心雪竹。“玉儿,我们去皇额娘的宫殿吧。”没想到胤禛也有相同的想法,不过这个时候去已经封了多年的坤宁宫?还真是有些奇怪,但是想到不用面对德妃了,黛玉点了点头。

两人到了坤宁宫,本以为会是漆黑一片的宫殿,此时却灯火通明,黛玉和胤禛对视一眼,瞬时也大概猜到了在里面的是谁,两人停顿了一下,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老四,玉丫头来了。”康熙对于二人的到来并不奇怪,仿佛料定了胤禛会来一样。

“皇阿玛,儿臣带玉儿来见见皇额娘。”胤禛拉着黛玉到灵位前跪下,“皇额娘,玉儿就是儿臣认定的那个人,儿臣今生今世只会有她一个人,儿臣会给她幸福快乐,给她一份自由飞翔的天空。”胤禛的话掷地有声,砸在康熙和黛玉的内心深处。这话虽然很普通,没有用任何华丽的辞藻,黛玉却突然感觉到了眼角湿湿的,抬起手擦了擦,是眼泪么?多久没有流过眼泪了?来这里这么多年好像也没有流过。

“四哥!”黛玉扑到了胤禛的怀里,“皇额娘,黛玉也答应你,会好好照顾四哥,给四哥最好的一切。”给他一个完美的河山,黛玉在心里补充道。

康熙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看着跪在孝懿仁皇后面前的胤禛和黛玉,看着他们向对方发下誓言,许下诺言,康熙突然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留住小蝶,她不在乎荣华富贵,她不在乎至高无上,她在乎的从头到尾只是自己的心,只是一句话,而自己除了荣华富贵除了至高无上,其余的都给不了她,是自己害死了她,是自己的自以为是的荣宠让她早早凋零在这冷酷的禁宫之中。

胤禛和黛玉各自给佟佳氏上了香,却发现康熙依旧站在那里,“皇阿玛。”胤禛试探的叫了一声。

康熙抬起头望向自己这个最心爱的儿子,“老四,如何治理天下?”

胤禛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一下,“以民为本,民能载舟也能覆舟。除尽一切贪官污吏,让百姓生活美满。”胤禛本来想要控制一下词语,却发现自己几乎是脱口而出。

“心是好的,可是没有浊哪里来清?老四,你记住,水至清则无鱼。”康熙语重心长的说道,胤禛的冷,胤禛的狠都是帝王所需的,但是有的时候他还是不够圆滑,在这一点上他不如老八。康熙又望向了黛玉,“玉丫头,你会拟补老四不足之处。”康熙很是肯定的说道。

“皇阿玛放心,黛玉自然会支持四哥。”胤禛也许没有领会康熙的意思,可是黛玉懂,无官不贪,有的时候是环境逼着清官变成贪官,不贪就死,不贪就丢官,这种情况下有该怎么办呢?贪污已经成了一种常态,不仅是在现在的清朝,在未来的现代社会还不是一样,很多事情是无法避免的,人是有七情六欲的生物,很多事情无法避免。

康熙满意的点了点头,胤禛虽然不太明白康熙话的意思,但是隐隐的也能觉得康熙要自己继承皇位的意思越来越明显了。当然了,这么多年的斗争下来,他对那个位置的渴望也越来越强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依旧受制于人,不如坐那万万人之上之人才好。

永福宫里,德妃对于胤禛的缺席并不惊讶,这么多年了,大部分都是这样过的,反正自己不在乎他,他也不在乎自己。就这样继续下去吧。永福宫里由于胤禛和黛玉的缺席隐隐的有些压抑,不过由于雪竹的有孕倒还是缓解了不少。

新年过的很快,一晃而过。康熙又打算去木兰围场行猎并且接受蒙古族的朝拜了。这次他下旨留下太子胤礽监国,有些事情他不是不知道,不过总是还想给一些人一点机会,不过这一次康熙注定了要失望了,人的野心哪里那么容易结束,何况还有如此好的机会。

胤禛也被留下了,胤褆,胤禩,胤塘,胤硪,胤祥以及胤帧此次都随行。黛玉本来也在随行之列,可是太后突然身体不舒服,留下了黛玉,胤帧也因此托黛玉照顾有孕的雪竹,黛玉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明珠现在还处于罢官期,很是消停。索相动作颇大,不过由于失去了藏宝图,额图珲又成了一个傻子,家里的乱也分了索额图的一部分心,而林如海进京之后,索额图的步伐明显慢了下来,害怕被抓住什么把柄。但是康熙走后,索相又开始动了。

皇宫毓庆宫里,太子和索额图正在秘密议事。

“臣都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索额图压低了声音说道,虽然知道这里是毓庆宫没有人能够听到他们的谈话,索额图依旧很小心,毕竟他要做的事情可是谋反。

“再等等,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至少要控制住林如海还有老四。”胤礽倒是很平静,仿佛自己要做的事情只是吃一顿饭那样简单一样。

“公主每天进宫陪太后,只要关了宫门,她就走不出去了。这样也算是牵制了林如海。等到太子即位,一切还不都是你的。”索额图自然看得出来胤礽对黛玉的意思,黛玉出落得越来越美丽了,太子的心动了。等到太子坐了江山,一切都是太子的,一个林黛玉算什么,而自己的家族也可以千秋万代的富贵永存。

“等等看吧,等到确定皇阿玛到了木兰围场暂时回不来了再说。”胤礽倒是顾虑很多,这种事情只有一次机会,必须将机会抓准了。

“太子英明。”索额图笑了笑,最近由于两个儿子内斗导致了不良心情一扫而空。

“太子殿下,四贝勒求见。”屋外响起了箫声的声音。

“让他进来。”胤礽不耐烦的说道,胤禛倒是负责,都快把自己这个监国的太子比下去了,每天他处理的事情最多。

“给太子请安。”胤禛进来行了一礼,“索相也在。”胤禛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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