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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玳看着眼前的人,气息不顺,但是谁都清楚,跟戴止忍讲道理是讲不通的,她说彭著美初中的思想品德不及格,那么戴止忍他就没有这种东西,脑袋里装的全是泡沫!
对,就是这样。
费力安慰完自己,她就不打算再看那家伙一眼,稍微偏开了头,等背后的海风透进来,吹散两人之间吊诡的氛围。
从茶餐厅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灰暗了下来,她能轻易地从周围的矮屋里间隙里,看见后面潮起潮落的海,海面上那一抹残留的光彩,犹如女人腿上不小心刮破的丝袜,春光潋滟。
“现在是退潮的时间,沙滩上很多沙蟹!”
戴止忍从对开的店门里,弯腰出来,插着口袋立在她身后一步的位置。
千玳静静地等着他的下一句话,然而等了半响,并没有预想中的诸如“要去看一下吗”或者“一起去吗”之类的话。
几乎就在她忍不住转脸过去瞧他的时候,他终于来了一句:“走吧!”
长长甩甩的一句话,被风带起了来,有点像磨砂布擦过耳朵。
两人并肩走过窄街道,海风有点腥甜,很难想象,今早还咆哮着的台风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走了。
海边的街道很短,没几步就已经走到了头。
戴止忍忽然停下了脚步,千玳下意识地跟着顿住,抬头一看。
不远处的铁门已经落了锁,几个年轻人正坐在旁边的小几上打着牌,其中就有虾仔和木鱼。
“哎,落地沾灰,放回来!”虾仔从牌堆里夹起最上面的那一张,两指飞给对面的鱼蛋。
木鱼笑嘻嘻地从怀里掏出牌:“我没看到还有个2!”
虾仔从人字拖里面掏出脚,隔着矮桌轻轻踹了木鱼一脚,木鱼虚心地受了一脚,眼光一晃,看到了旁边站着的他们。
凑近虾仔:“哥,那俩…”
话没说完,桌上四个围着的脑袋上,多出了一个阴影。
虾仔眯了眯眼,貌不经心地捻起烟,往后弹了两指灰,接着才惊讶地扭头:“哟,是戴总,没看到没看到,您见谅!”
一众混混放下手里的牌,眼睛盯着戴止忍,同时两手撑在桌面上,准备着随时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