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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鹿浑细思此言,倒也不见破绽:薄山山脚多林木,若想随手取些树胶,并不困难,只不过,鱼前辈究竟何时书得此信,又是如何断定,我同栾栾,便是那大欢喜宫之人呢?且细辨字迹,不甚潦草,墨书而非血书。想来此一手札,当成于其为大欢喜宫俘获之前。这般算来,其为何不将此物于那日携我等拜山之时传与薄掌门?此物,后来又为何没被大欢喜宫搜了去呢?
五鹿浑百思无解,徐徐踱步,上前自闻人战处再取了那手札。再观一刻,见薄纸多毁损,边沿多破污;纸背之上,还有些许淡黄色旧迹及一小撮绒毛,其上四字,稍见墨晕。
“想是薄掌门睹物思人,几度涕下吧。”五鹿浑心下念叨着,转念思来,此物乃鱼前辈手泽,是其遗给薄掌门最后一件物什,又是这薄山弟子数日早出晚归,探寻多时方得,自是珍贵。
思及此处,五鹿浑缓将信笺一折,恭敬上前,还与薄禾,后则退了两步,拱手施揖道:“薄掌门,若乱云恶事当真是那大欢喜宫所为,鱼龙二位前辈曾为其囚缚多时,迫于无奈,写下此书,也是不无可能。”
“你当他俩那般贪生畏死不成?”
“许是大欢喜宫不以其命相要挟,而是以旁人性命威吓。”五鹿浑一言即落,再观薄禾,确是唇角一颤,强忍再三,还是落下泪来。
“真要如此,你倒说说,你同大欢喜宫,有何纠葛?其怎就非要这般陷害与你?”薄禾且笑且泪,一时倒似有些个癫狂,“即便构陷,那十三十四性命,也是你等连累的!”
薄禾缓将珠泪抹了,抽咽两回,方冷眼一扫五鹿兄弟,嗤道:“祝乃异端!祝乃异端!想你二人,先欺战儿,蒙其眼目,令其带你上山;再伙同异教,施以暗计,将十三十四生擒,后竟……竟以那般残忍法子夺了他二人性命……此心此行,好叫人发指!”
五鹿浑心知薄禾多日强打精神,现下得隙,自得好生发泄一通。将心比心,五鹿浑自是哑忍,不欲驳斥。
五鹿老可是全无兄长的好涵养,听得此言,抬声反是冲姬沙怒喝,“姬宗主!瞧瞧你三经宗门下提携出的肱骨贤能!竟是这般不辨是非,偏听偏信,全然不过脑子!大欢喜宫早是遁藏,怕是其离开中土之时,我同兄长还未出世!再者,若我俩当真同那异教有些干连,现下何必还要苦寻季断蛇下落?”
薄禾闻声,脑内列缺陡现,目珠转个两回,顾不得礼数,瞠目直冲姬沙询道:“他二人……他二人可是……”
姬沙目华一冷,抬声便道:“他们二人,由我作保。你且弃了那些个暗杀行刺的招数,莫再起害命之念!当下最重,一来是早送乱云阁二人入土为安,以慰亡灵;再来是细探大欢喜宫虫迹琐碎,戴罪立功,你可知晓?若再有下回……”姬沙稍顿,沉声一字一顿,“薄山派上下同罪!”
薄禾不敢多言,徐徐冲姬沙跟五鹿兄弟三人一一行个礼,又朝闻人战强作个笑,后则便将那手札往怀内一塞,单掌拊膺,捧心而去。
五鹿老见状,抿着唇往五鹿浑身边靠了靠,附耳低声,“兄长,她可是猜出咱俩来处?”
五鹿浑面上颇是无奈,飞个白眼,轻道:“还不是因你提了那季断蛇!”
五鹿老闻声讪讪,扫一眼不远处呆立的闻人战,生怕其采信那手札所言,疑心生了暗鬼。思忖一刻,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才能洗清这不白之冤,方一濡唇,便闻暗处路潜光笑道:“战儿,且让师父瞧瞧,你那功夫,可有落下?”
闻人战一听,缬眼流视,脆生应道:“回房。”
话音尚还绕耳,身形早是不见。
姬沙见无旁人,立时垂眉拱手,冲五鹿兄弟道:“两位王爷,老朽请罪。”
“罢了,罢了。反正没死。”五鹿老翘首望着房门,一边思量着闻人战,一边扬袖应道。
“老夫必得严加管束宗内子弟,至于薄禾,自当严惩。”
五鹿浑轻叹,负手身后,应道:“薄掌门也算可怜,师父便莫在苛责。我只怕那大欢喜宫借刀杀人,还需师父令祥金卫停留薄山,多加探查方是。”
姬沙一听,颔首不住,心下总觉得那手札蹊跷的紧,然见五鹿浑不多提及,这便也将诸多思量烂在肚里,再不多话。
五鹿老一扯五鹿浑,又冲姬沙摆了摆手。兄弟二人齐齐出了议事堂,抬眉见夜雨已歇,天光渐露。
卯时,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