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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图澄大师的突然圆寂,让周国举国震惊。
这位神僧出生于西域,出家于乌苌国,历经五胡十六国到魏晋南北朝共计一百二十年,乃当世博学多识神通广大的不世神僧。
天下之人皆说这神僧乃是有通天彻地之能,能役鬼神,见千里外事,预知吉凶。
突然离世,当时景象也是众说风云。
然而无论是何说法,终有一点细节必然被人言之凿凿。
周国皇帝宇文邕带齐国质子兰陵王路过佛图寺,神僧便突然在禅室之中圆寂了。
佛图澄的大弟子渊明法师在神僧圆寂后的第三日为尊师举行了荼毗大会。
寺中宝殿之前众僧环绕,诵经声中,火焰熊熊将神僧肉体化为舍利,永世保存于佛图寺的宝塔之中。皇帝宇文邕披麻戴孝守于师父灵堂上也整整三日,寺外大军皆鸣号角哀悼。
举国悼念,礼同国葬。
“长恭殿下,陛下让您呆在禅室之中不可出去。”
三天了,子莫就在这里足不出户。听闻这神僧圆寂也很是吃惊,然而外面的法事祭奠于他毫不相干,宇文邕命人给他送来一日三餐,除此,便也无人来打搅他了。
只听得佛图寺内木鱼咚咚,佛光如虹。据闻神僧也已经一百二十岁了,突然离世让人唏嘘不已。入了佛图寺,却两次擦身而过未得见这天下第一神僧真颜让子莫未免遗憾。
宇文邕视神僧如父,命举国悼唁,以国丧为由又下了诏书退兵两年。
这道圣旨,便让齐周二国的一纸合约落于实处,子莫原先那悬着的心倒也是松了下来。
他也算是没白来周国,但愿高湛能醒,但愿齐国国势经此两年休养生息能有所转圜。
这宇文邕到底还是说话算话的,子莫深深叹了口气,有些身心俱疲。
想来可笑,他还真是只会舞刀弄枪,两军阵前没有惧色,倒是真快到了长安反而不安起来,可笑,可笑!
“能否让我去前殿送那神僧一程,在下对大周神僧也是久仰大名。”
子莫朝那门外守卫说道。
那人看了看他,二十万大军都在寺外野地扎营,也就只有这北齐来的兰陵王让皇帝带入寺中安顿,想想真是不可小瞧了这质子的分量。
“等着,我去禀报陛下。”
“多谢。”
一人出去了,而另一人还守在门外。
子莫在这禅室之中着实憋闷了三天了,连着外面的光此刻看了都觉得刺眼。
反正也没想逃走,不如出去到处转转松松筋骨也好。
他顽劣之心顿起,因为这几日着实憋屈又心情压抑,想着到了长安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天天把他关在禅室之中犹如囚禁一般,真是萌生了去外面透透风的念头。
子莫朝着门外那守卫莞尔一笑,那侍卫一怔,便被子莫伸手一个手刀击晕了倒在了禅房门旁。
“对不起啊大哥,我就出去遛个弯,马上回来!”
子莫拍了拍那被击倒的士兵肩膀,虽然不好意思,可是真的快霉变了。
这样下去,每天胡思乱想对着禅房的四面墙壁,他都想不如在佛图寺出家当和尚都不去那什么长安了。
哎!
出家倒也是一条路子啊!
子莫竟然萌生了这般念头,其实心中,对宇文邕如此让步不是不清楚由头。
望天长叹,他轻功施展,便到了佛图寺的后院,记得那里有口古井,有道小门,还有条下山的小径。
然而,他身为质子,以齐国的安危为交换,即便知晓哪里可下山,也无处可去。
索性闲庭信步,看着这后院的大树新发出了的嫩芽,感叹又是一年春来到。生气勃勃,他却看不到邺城的新貌了。
耳边,突然有扫地的声音。
子莫回头一看,竟然发现有个老和尚正在扫后院的地。一下下,慢慢地,扫过了尘土,落叶,非常仔细。
他走近了一看,竟然有些面熟。
长眉过目,胡须垂胸,虽是老者,却目光矍铄,甚是深邃有神。
“是您啊,老师傅,我啊,我们数年前见过一面,也是在这里,你还记得吗?”子莫看到熟人,觉得甚是惊喜。
当年他从这儿逃离周国,也是这老僧人在此处扫地,如此多年过去了,还能再见,当真是缘分。
“呵呵,记得,记得,施主怎么又来本寺了啊?”老和尚和蔼地点头笑笑,继续扫地,弯着腰很卖力。
“我帮你扫吧,这寺庙是没人吗?怎么每次都看到您一人在此处扫地?”
子莫上前欲要抢了笤帚来帮忙,没想那老师傅的身手很是活络,轻巧一闪便没让子莫得逞。
“老衲快要走了,这里,老衲扫了三十年了,让我最后再扫一次。”
老和尚颇为动容地环顾四周,这树,这口井,这笤帚,还有每年落了又会新发的树叶。
“师傅要去哪儿呢?云游四方吗?”子莫托着腮帮子索性坐在石头台阶上,这里四下无人,只有这佛意禅心,他也觉得很累,而这老和尚从容笃定的背影让他觉得很是松心。
“嗯,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