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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莫的指尖拂过了那人的脸旁,高湛却只是轻轻呼吸着表示他还活着,对子莫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纬儿如何摊上了你这样的父皇?留下遗照便擅自离宫了,你到底心中有什么?啊?!”
子莫这最后一句话带着哭腔。。。。。。
我心中只有长恭你啊,从始至终,这天下,便不是我所要的。
想到高湛那任性狂妄的反复言道的痴话,之前听来全是荒唐,如今想来却是寸寸入骨,让他寸断肝肠。
他信了,他信了还不行吗?
怎么不醒啊,为什么还不醒?!
高湛。。。。。。他看着这人此刻的样子他害怕了。
“不是说生生世世都会缠着我的吗?”
子莫拉着那人的手,他在哭,眼泪如何都堵不住。
未曾想过有一天,他竟会为了这人哭得这般凄凉。他服软,他投降,此生被这冤孽祸害一辈子他也认了。只要他活着,只要他能活着。。。。。。
月上了中天,照于子莫垂于高湛胸前的缕缕青丝上。
他细细端详着这人的脸,奄奄一息的模样好让他心疼和神伤。
端着药碗,他执着地往高湛的口里送着参汤。虽然该喊他九叔,可这人不过长他三年,而且立之年都未到,如何会死呢?
不会的。。。。。。
子莫的头倚在高湛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似乎才能安下了心。
月华如给二人的青丝都染了白霜,像是华发满头。
此生相守白头到老。。。。。。子莫苦笑,他是何时开始沾染了这人的痴狂,动了这样的荒诞念想?
高湛啊高湛,老天爷若是知晓他们这般荒唐,会不会也在偷偷发笑,笑他们痴人成双。
。。。。。。
护驾的人马车辆都准备待发,雁门关以内虽比关外安全不少,可护送的是当今陛下,自然不可有一丝马虎。
国师大人已然上了马,马蹄哒哒徘徊在皇帝陛下的御驾旁。
往后方看着,不知晓是出了何变故,本已经准备动身的兰陵王突然又下了马,似乎与雁门关的守将魏大人在商议什么军机要务。
“陛下,这可如何是好?怕是周军的声东击西之计啊!
若是末将带兵出关支援段韶老将军,这雁门关便是军防空虚,可若连我对段将军的求援都视若无睹,只怕是晋阳也难撑几日!
晋阳是何等重要,殿下自然比我更加明了!”魏大人接到军报便脸色大变,这才在兰陵殿下离开之前急急过来相商。
子莫自然明白晋阳关系着大齐的半壁江山,如何能让这城池落于周人手中?!
没想到这次宇文邕会指派杨忠,达奚武与韦孝宽三柱国将军同时发兵对晋阳轮番猛烈进攻。
段韶将军亲率段家军奋勇抗敌,守住晋阳本是稳妥的事情。可朝廷竟然一连两月未向晋阳送去后援军粮,这便是让段家军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此刻晋阳连发十道求援书信,竟已经求援兵求到了雁门关。
周边城池自顾不暇,朝廷迟迟不肯给晋阳回复,城中人心惶惶,而最为要命的是,段韶将军居然中了周军的暗箭,受了伤!
“邺城朝堂之中究竟是何人在把持朝政?竟然这般懈怠不将战场上的将士性命当做一回事情!”子莫愤懑道。
“虽是太子当政,可他才四岁,自然是左右丞相辅佐。”
“难道祖相会如此不知轻重?”子莫问道。
“其实末将也是道听途说,说是祖相眼疾复发,这朝政该都是在左相何士开手中了。。。。。。”魏大人说道。
“左相?”子莫皱了眉头心中更为不安,他原以为只是路途遥远所以在锁虎关传送出去的报信便是迟迟没有回音,如今一想,顿觉事态严峻。
这何士开向来将太子殿下哄得服服帖帖,太子还小,自然言听计从。
说来便是高湛昏庸,撒手朝政不理擅自离宫。独留幼年太子在宫中,给了那逆臣有了揽政的良机!
然而这昏君,便是因着他高长恭才离开皇宫,御驾直驱北漠,还昏聩到自投罗网向燕王亲自送上人头。。。。。。
呵呵!子莫揉着眉心苦笑不迭,当真想哭。
怪来怪去,竟然还是他自己的缘故。
便是粉身碎骨,如今也只有他自己才能挽回大齐颓势。
子莫见国师驭马过来,便拱手和国师大人郑重托付道:“大人,朝中有奸贼作祟,陛下便一力交托给您了。务必要护得陛下周全,便是入了邺城也万不可放松了警惕。只有太医令郭书槐才可医治陛下,切记,切记!”
子莫托付道。
“怎么?你不随我们回去?”国师大人问道。
“是,长恭要往晋阳,段老将军负伤,此刻除了我也无人能去支援了。”
子莫郑重说道。
说到此处,其实他心中更是为家师斛律都督的下落担心。魏大人说师父前两天飞鸽传书到雁门关,说不出两日就可入关的,可是,却到此刻也杳无音信。
内忧外患,危机四伏,子莫便眼看着载着高湛的马车遥遥而去,道了声珍重,哽咽了一度。纵然牵肠挂肚,也已经不能相伴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