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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华念着佛,让孝琬侍候于一旁,高孝琬书写着大喜之日将到访的宾客名单。
“朝中权贵显要皆要请来,这毕竟是高家长房嫡子成婚,还有杨相,常山王和长广王也务必要邀来喝杯喜酒。孝琬,你被封为这河间王便也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官衔爵位从那时开始也没见升迁。。。。。。”
“好了娘,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会好好安排妥当的,你别操心了。你孩儿我胸无大志,当个闲散王爷,我乐意!”
孝琬提笔在一封封请帖上写着,头也不抬。
元仲华瞧着自家儿子那张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的脸,放下手中木鱼,站起身,说:“孝琬,你这性子不像我,也不像你爹,倒是像极了我哥哥孝静帝元善见。”
高孝琬听了一下笔,愣了愣,便又执笔疾书,说:“像舅舅那也挺好。”
“呵,你知道你舅舅他为何丢了皇位丢了江山?”
“母亲,这说一句大不敬的话,还不是祖父和父亲挟天子以令诸侯,舅舅有心重夺大权,可形势比人强,纵他有大志,也无力回天。”孝琬不懂母亲说这些是做什么,孝静帝便是北魏气数将尽之时由祖父高欢扶上位的,到父亲掌权之时,皇帝还姓元,可这江山却是高家打下来的,也早已在高家人手中。
“是啊。。。。。。你舅舅他文武双全,有胆有谋,别人称他有孝文之风,若生在北魏盛世,必是流芳千古的一代明主,可惜。。。。。。他生不逢时。”元仲华拿着佛珠,缓缓倚窗而立,“如若老爷未死,孝琬你今时今日定是东宫太子,何必做这小小王爷,忍气吞声,可叹我儿也是不逢时宜。”
高孝琬把笔搁于砚台,为母亲披上袍子:“娘,孝琬让你失望了吗?”
元仲华反握住孝琬的手,说道:“娘亲是心疼你,我儿文韬武略,若不是大势于我高府不利,何必处处自掩锋芒,现如今倒处处让你四弟抢了风头?”
“娘,你便是对四弟太多成见,他不是这样的人。”
“呵,我儿宽厚,便是什么都相信别人。孝琬啊,防人之心不可无,娘便是看多了这皇室之家无骨肉亲情的惨剧,为何我的孩儿你这样单纯呢?”
“娘亲,说起四弟,孩儿便要说说你了,现在家里流言四起,皆说长恭处心积虑攀附九叔,,不少还都是侍奉娘亲的奴仆,你让下人这般非议,可让一直为我高府上下殚精竭虑的四弟如何想?”
“孝琬,娘我可没让下人故意非议那高长恭,可他所作所为,所图所想,便是府里的下人都看出来了,为何偏偏你却视而不见呢?”元仲华握紧了孝琬的手,目光尖锐似乎直直看到了孝琬的心里,“那高长恭的娘是个祸水,生的儿子便也是个祸害,自他被老爷接进了府里,我便知,这家里会不太平!”
“娘,你瞎说什么?长恭他也未得罪娘亲你啊,为何如此折辱四弟?!”高孝琬甩开了母亲的手,甚为不悦。
“哦?我胡说?孝琬,你看看你自己,你是有多少年未和为娘我发如此大的脾气了,一提到你四弟,你就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看来我还真没说错什么。”
。。。。。。高孝琬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便要走:“天也不早了,儿子我先回去了,请帖我会明日拿来给母亲过目的。”
“孝琬,你自小便待你四弟如珠如宝,我觉得你便也是和你爹一般,喜爱美色而已,又是弟弟,便也不觉得什么,想着你长大了会自个儿想明白的。不过,看来是我低估了那狐媚女子所生的孩子了,她迷惑了老爷,让老爷为了她在你祖父病榻前苦苦央求了几天几夜,而那高长恭迷惑了你,你连为娘的话都渐渐听不进去了。。。。。。”
高孝琬重重抽了一口气,不可思议地回头看着他母亲:“娘,你今天说的都是什么?儿子我听不懂!”
“不,你听得懂,字字句句你都懂,娘老了,这些让你厌的话我本可以不说,可娘不能看着你被那高长恭唬得团团转,兄不像兄,弟不似弟,没了规矩!他今日可以这样迷惑你,让你对他百依百顺,一边又使尽了手段勾结高湛,明日他大会用他那张脸去迷惑别人,你就不懂他图的是什么吗孝琬!你重情义,把感情看得比什么都重,可人家呢?你高孝琬这个河间王他估计还不放在眼里呢!”
“母亲!”孝琬大吼了一声,他忍无可忍,“你把四弟当什么人了母亲?你也是看着四弟长大的,怎会说出如此可怕的话来?娘,你到底怎么了?你和四弟间是发生了什么争执了?”
“傻孩子,我与你四弟能有什么过节,只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把自己那点恋弟之情藏得很好吗?你以为你让玉枝那日在白马寺万佛堂看到你们相拥而眠的事儿不告诉我她便会对我守口如瓶了?孝琬,你太轻信别人了,你说你连一个丫鬟都治不了,何来威信接你父亲的家业?堂堂神武皇帝嫡长孙,连一个丫头都知道对你阳奉阴违,你如何与那心思诡秘的高长恭一争长短?“
。。。。。。
元仲华一字一句,说得高孝琬如遭雷劈,震愕当场,竟百口莫辩。
呵。。。。。。原来母亲便是什么都知道了,原来害得长恭名声不善的罪魁祸首是他啊!高孝琬知道他母亲的厉害,说不定便已经对长恭下过绊了吧。
“娘,我和紫儿要成亲了,娘也别为难长恭了,四弟一向敬我是兄长,处处以我为先,未是娘想的那般。他不知我的心思,我也一辈子都不会让四弟知晓的,更别说什么他迷惑我唬弄我的话了。娘,四弟是真心为高府满门着想的,我知他的性子,不是狼子野心不择手段之人!”
元仲华见自己儿子痛苦万分的模样,叹了口气:“冤孽啊,要我说你爹当初就不该带他回来。不过罢了,幸而你已经开始拨乱反正,也自个儿知道自己应该做的正事了,这事,就这么过去罢,你以后有了妻儿,便会知这胡闹般的感情不过是一时的鬼迷心窍。男子汉大丈夫,前程功名才是最重要的。今日,我不该说的也都说了,也望你与你表妹成婚后,恩恩爱爱,别再胡思乱想。
孝琬点头,跪下,给母亲磕了头,便摇摇晃晃出了佛堂的门。
母亲口中这胡闹般的感情正一下一下钝钝撕开他的胸口,没有血,却已经倾尽了他的所有。
春花烂漫,萧子莫憋着一股劲蹲在家中,看着里里外外张灯结彩的,三哥忙进忙出,很是茫然。
“哥哥,你伤心什么呢?”郑儿用柳条结了个花环给子莫戴上,安抚似得顺了顺萧子莫一脑袋乱糟糟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