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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精神抖擞的邢捕头出现客栈,一改昨日的落魄形象,此时邢捕头已经拾掇利索,就连身上的官袍都换成了新的。
“哟,邢捕头来啦。”老白赶紧招呼。
邢捕头满面春风,对着在座的客人频频点头:“好,各位好,吃着喝着,喝着吃着啊。”
“邢捕头准备吃点啥?”
“吃得先不急,先给我来壶普洱吧,沏浓点啊,刮刮油。”
老白一甩抹布,同样笑脸以对:“你就请好吧。”
看着老刑嘻嘻哈哈的样子,好像把昨天的不愉快完全抛开了,只是仔细观察你就会发现,他的眼眸深处还是有一抹化不去的担忧。
眼见老白转身离开,楚南在后面喊了一嗓子:“别忘了给我沏一壶茉莉花。”然后转身对老邢示意道:“邢捕头,请坐吧。”
可他屁股刚挨到凳子,满身污秽的小米就径直走了进来。
不是楚南歧视他,实在是他身上那股浓烈的酸臭气息要人亲命,要知道现在可是饭点,大堂里已经坐着不少食客了。
结果还不等楚南赶人,邢捕头就先开口了:“出去,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小米有恃无恐,慢悠悠地调侃道:“你看你是咋了吗?更年期了?”稍一停顿,这家伙又上前两步,“对了老邢,有钱吗?”
“你要钱干啥?”
小米挑衅似的看了楚南一眼,然后振振有词道:“吃饭呐!这门槛高,不让乞丐进,我总得出去买点吃的吧。”
老邢已经不耐烦了,连连挥手,“你一个乞丐,花钱买吃的是吧?没听说过啊,走走走,赶紧走。”说完,也不看他,直接别过头去。
小米仗着抓住了老邢的把柄,直接登鼻子上脸:“你就说给不给吧。”
老邢虽然恼怒万分,但他却不敢得罪小米,只能左顾而言他:“茶呢?咋还不上茶呢?”
小米直接转身面对食客,大声嚷嚷道:“哎,你们知道邢捕头这一路是咋回来的吗?”
“哎哎哎...”老邢赶紧拦住小米,掏出一点散碎银子塞进了小米手里。
小米摊开手一看,嫌弃道:“这些够弄啥的?”然后直接从老邢腰间抢过钱袋子,满意的笑道:“这还差不多,有钱大家花嘛!要不然咋叫兄弟呢?”
老邢的老脸已经胀成了猪肝色,强忍着拔刀地冲动,咬牙切齿:“兄弟,回头慢慢吃啊,别噎死你!”
小米得意地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反击道:“兄弟现在有钱了,不会再吃那粗粮了。”
说完,大笑着出了房门。
“老邢,你可真有出息。”
老邢嗫喏两下嘴唇,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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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捕头本以为掏点银子能息事宁人,但他却忘了人性之劣根,既然小米抓住了你的死穴,那非得榨干你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而对于邢捕头这种步步忍让的行为,楚南是十分反对的,就像当年背诵的一段文章: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秦兵又至矣。然则诸侯之地有限,暴秦之欲无厌,奉之弥繁,侵之愈急。故不战而强弱胜负已判矣。至于颠覆,理固宜然。”
果然,过了没两天,小米竟然要求老邢在客栈大摆宴席,说是要宴请帮里的弟兄,更可恨的是,还要老邢作陪。
结果,老邢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花钱请客,就连一身行头也全被丐帮的人抢走。等客栈几人出来出来时,他正光着膀子,蹲坐的门槛上痛哭流涕:“我这是做的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