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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以这个掌门之强势看来,各个派系试图架空与他,显然是一件极其危险而痛苦的事情。
他们释然了。
而这刹那,叶娴想的更多。
不说她们师从干百媚系属于严长老之派系,以严长老的精打细算不会轻易放手,便是干百媚外柔内刚的秉性也决计不会把她精心栽培的弟子全部拱手相送的。
或许,无论是严长老,还是干百媚,都认清了一个血淋淋的事实,跟随掌门,将获得更好更多的资源,然后,当严长老需要她们的时候,她们势必感念旧情而反哺。
叶娴暗暗一叹,或许,自己想多了,但是,江湖之所以成为江湖,其归根彻底之根源,便在于利益的争夺。
安无风在那边招手:“都过来。”
众人自然热烈响应。
当他们来到了水潭边之后,不由眼界大开,同时,更是食欲大起。
边上的大石下面,铺着一块厚厚的猩红毛毯,他们的师父安无风正坐在上面一手抓着烤的金黄的鱼,一手握着酒壶,大快朵颐着。
而毛毯的边缘,除了那个白面书生还握着钓竿专心的垂钓,还有那个灰衣青年在架起的灶台认真细致的烤着鱼。
水浮儿猛一沉,白面书生手腕微抖,一尾银白鲜鱼被提出了水面,耍到岸上。
灰衣青年立刻放下手上的鱼,上岸捡鱼去了。
潘甜甜拿眼一扫,只看见除了安无风脚下使用油纸垫着的一堆鱼骨和灶台上还剩下一条不够火候的鱼之外,看不见哪里还有钓上来的活鱼,忍不住对捡鱼下来的灰衣青年问道:“喂,你刚才不是说钓了七条鱼吗,那几条呢?”
灰衣青年淡淡道:“你错了,不是七条,而是十二条,至于去了哪里,你该问大少,哦,问师父去。”
潘甜甜道:“什么大少,师父的,你师父谁呀,你也有师父吗,哼,别臭美啦,看你那倒霉模样,谁做你的师父,谁倒霉!”
“咳咳——”吃的正香的安无风似乎突然被骨丝儿卡了,扔下鱼骨,往嘴巴倒了大口酒,确定骨丝儿下去之后,才无奈的叹了口气。
潘甜甜道:“师父,您卡着了?”
安无风白了她一眼,道:“不,我是吃着鱼中枪了。”
潘甜甜道:“你不小心卡鱼骨,最多算是运气不好,跟枪啥事呢?”
安无风点点头,道:“倒霉呗。”
潘甜甜道:“......”
叶娴看了灰衣青年一眼,眼里掠过一丝异彩。
甘莹莹忍不住扯了一下潘甜甜,道:“甜甜,你脑瓜子里面装的什么,来,让姐姐剖开来看看。”
潘甜甜拍开她的手,道:“你的脑子才应该剖开来呢......噢!”
她瞪大着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指着灰衣青年问安无风:“师父,您不会告诉我,他也是您弟子罢。”
安无风道:“事实证明了,我已经开始倒霉啦。”
“哦,”潘甜甜垂下脑袋,低声道:“对不起,师父。”
安无风微微一笑,拍着地毯,柔声道:“我有那么小气么,何况,这并非由于你的语言力量所致,如果你的话真那么厉害,还用学习武功吗,一张嘴就可以解决掉你所有的敌人啦。来来,都坐下,咱们今天不谈练武,只管吃鱼,嗯,这里的鱼儿,大多是下游冲着溪流逆流而上的,运动量颇大,使得它们的肉特别坚韧,吃起来,爽,脆。”
额?
众人忽然充分感悟了,他们从艺了一个吃货。
好吧,摊上这么个师父,他们除了认命之外,还能做什么呢?
然而,事实上,让他们费解的是,接下来的三天,依然是重复着这种“无忧无虑”的日子,早晨自发演练,下午在水潭边烤鱼,喝酒。最是离谱的是,在师父的怂恿之下,几个男生干起了搬运工,从厨房部拎走一套锅瓢和许多酒肉和蔬菜,搬到水潭边,好像要整一出瀑布下食堂的样子。
三天之中,他们获得比较有意义的事情,是九人的得到了名次的排位:
老大叶娴实至名归,田大少田鑫浩年纪担当为第二弟子,玩的出色的潘甜甜为三,实力担当阿强为四,抱树达人郝建成为五,擅于创新金平凡为六,憨厚小子王伯运为七,沉默谨慎君子豪为八,自认做小师妹备受疼爱的甘莹莹垫底为九。
经过了长达三天的近距离交流沟通,很快促进了相互的感情,这种通过吃把大家融合在一起的方式,虽有些另类,却是非常之有效,而且迅速。
毕竟,在以往,他们虽同在青城派学艺,但是,最多也只是在演武场上各自演练,散场之后,各回各处,各寻师傅,并无较多的接触,是以,便是同门师兄弟,往往也形同陌路。
甚至,在各个派系的运作之下,还会产生了或轻或重的敌视关系。
所以,这也是为何在当日郝建成理解错了师父的“报数”不是“抱树”,却也没有人站出来提醒与他,由得他出丑。
而恰恰,安无风也正是从此事看出了问题的严重性。
一个团体,失去了团结,宛似一盘散沙,不仅什么都做不了,更是非常之危险的!
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那个将之磨合的时间。
从三天前那个酒宴上,何长老对他诉苦的一番话,他便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所以,无奈之下,他才实行了这一套华夏人最是擅长的交流方式:
桌上解决事情。
事实证明了,他的决定他的方法,走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