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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离亗馆内笙箫连连,通火达明。
凤都楚馆行内有个规矩,入花名册需得验货。
至于怎么个验法,那就不得外人所知了,总归比达官贵人的公子选秀入宫验身要晦暗得多。
“把人带走。”女龟公一声令下,馆里的打手就去抓反抗的子初。
“都别碰我,把你们的脏手拿开!”
子初跟个灵活的猴儿般在院子里上窜下跳,一群人追着他跑,那小拳脚踢翻了不少人,闹得人仰马翻,把院里的其它‘待宰’的小少年们看呆了。
跟子初一批的,皆是楼南国旧臣之子,知晓子初曾经身份的此时都缄口不言,同是沦落人,以前的风光都散了去,眼下连看戏都没了心情,但心底多少是有些同病相怜的意味。
“放肆!”那带人的龟公呵道,撂起袖子就上了。
打手们都退后了去,却被骂了句‘一群没用的东西!’,站在那儿面面相觑。
彼时,嬴政正坐在井口上观望,这离亗馆的龟公身手不错,就子初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没两下就被擒住了,发疯似地咬人!
那发狠的模样,怕是要咬下一块肉来。
即使是知道嬴政的存在所处,从始至终,子初都未曾向她投来一眼。
不只是因为子初骨子里的那股傲气不允许他低头,嬴政觉得这孩子多多少少都对她有几分怨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