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记住本站网址,www.xitongliuxs.cc,若被浏/览/器/转/码,可退出转/码继续阅读,感谢支持.
电文一共两份,一份是海军及殖民地部的,由部长黎峨将军签发,这是“公文”;另一份,则是黎峨将军以个人名义写给萨冈的,算是“私信”。
“公文”大致内容如下:
第一,“北京—东京”舰队原先呈递的作战计划——以杭州湾外海群岛为锚地,截断中国南北航路,逼迫中国新生的舰队与我进行舰队决战,一举歼灭之,彻底掌控中国沿海的制海权,指导思想正确,亦切实可行,目下,看不出有任何变更的必要。
“公文”强调,欲“截断中国的血管,摁住中国的心脏”,行动之重点,尤应放在封锁中国的“漕运”上——“漕运”,乃中国真正之“血管”,一旦“扎紧了”,中国的北方——包括京畿地区在内,立即就得“缺氧”。
第二,福州虽为“五口”之一,地位重要,但是,“北京—东京”舰队配属的陆战兵力,十分薄弱,并没有攻取福州城的可能性;甚至,因为相关航道通行能力的限制,“北京—东京”舰队直接进攻福州城区,都是很难做到的——我军兵锋虽锐,却也只能及马尾而止。
马尾的重要性,主要在于造船厂和“船政舰队”,其中,“船政舰队”规模甚小,即便全军覆没,也不会对中国海军的整体实力,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而造船厂,重要性当然在“船政舰队”之上,可是,我们也很难指望,只失去了一间造船厂,中国政府就会方寸大乱,甚至……举起白旗?
另外,我们也无法确定,单靠舰炮的轰击,是否便可以彻底摧毁造船厂?
鹿儿岛事件中,英国人以为已经摧毁了萨摩藩的“集成馆”,然而,战后不久,萨摩藩便完全恢复了战前的生产能力。
事实证明,对于小面积的单体建筑,舰炮有着很好的破坏效果,但是,欲摧毁大面积的建筑群,单靠舰炮轰击,就力有未逮了,如欲彻底夷平之,一定要登陆占领之,然后举火焚烧——就像我们对待中国的“夏宫”那样。
可是,这又涉及到陆战兵力多寡的问题了。
第三,我军并不掌握闽江水文的第一手资料,将如此庞大的一支舰队的航行安全,完全寄托在一个被胁迫的外国人的身上,实在不能令人放心;同样不能令人放心的,是艾某、李某等人那个诡异的计划——此计划之真实性,既无从探究,则所谓“将计就计”,其实不过盲人摸象。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只“知己”而不“知彼”,这样的仗,能不打,就不打。
第四,从纸面上看,闽江口至马尾的岸防力量,不容小觑,虽然,我们也认为,中国军人的技战术,不能同法兰西帝国光荣的勇士们相提并论,可是,还是得郑重提醒你们:不要轻敌!
“亚罗号”战争之时,中国军人的技战术,不可能比目下更好;武器装备,更加远逊于目下,可是,我们和英国人第二次进攻大沽口,在遭受了相当的损失、付出了相当的代价之后,还是未能破口而入。
目下,闽江口至马尾的岸防,武器装备方面,已同我军处在一个水平线上;而闽江水文之复杂、地势之险要,又远过于大沽口,因此,除非目标具备特别重要的战略价值,而我军也在各方面都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否则,我们认为,没有择其为作战对象的必要性、迫切性。
综上所述,我们认为,“北京—东京”舰队不必变更既定的作战计划。
就是说,你们攻打马尾的计划,俺们就不批准啦。
“公文”中的理由,都是可以摆到台面上的,语气方面,也张弛有度,从容不迫;“私信”里的话,可就并不都是可以摆到台面上的了,语气方面,也严重的多,甚至显示出了某种程度的惶急——黎峨并没有足够的把握,万里之外的萨冈,可以听命、听劝,放弃对马尾的攻击。
将在外,君命犹有所不受,何况,虽然,论行政职务,自己这个海军及殖民地部长,为萨冈之上级,可是,论军衔,却和萨冈同为海军中将呢。
“私信”的内容大致如下:
法、普已经宣战,法兰西帝国对外矛盾的焦点,已经不是中国,而是普鲁士了,短短数天之内,“避免两线作战”、“亚洲战场转攻为守”的论调已经甚嚣尘上。
作为海军及殖民地部长,自己当然坚持,投入亚洲战场之兵力,陆军数量有限,海军——欧洲战场本就用不到海军,因此,亚洲战场执行既定的作战计划,对欧洲战场的投入,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影响。
国务部长兼财政部长福尔德也委婉表示,帝国的财政,可以支持两线作战。
可是,自己得到的支持是很脆弱的,如果战事不顺——欧洲战场也好、亚洲战场也罢,任何一个战场的战事出现波折,都可能使皇帝陛下做出“亚洲战场转攻为守”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