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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秋知道西海太守是宇文敬,再看那名旅帅,果然有些面熟,好像是宇文敬身边的亲随。这样看来,他们并非什么马匪假扮,而是真的大隋军队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刘子秋昨天的猜测就很好解释了。杨广生xing多疑,各郡太守所能掌握的兵马极其有限,所以宇文敬也只敢欺负这些小部落了。
但有一点让刘子秋想不通。张寿身为大将军,无论官位还是手中的兵权,都远远超过宇文敬。而宇文敬的手下却敢公然藐视张寿,难不成张寿真的犯了什么大罪?
那名旅帅见刘子秋默不作声,以为刘子秋真的被他的话打动,越发得意起来:“怎么样?想通了吗?”
“恩,想通了!”
说完,刘子秋一声冷笑,手腕一抖,腰刀闪着寒光飞掷出去,正中那名旅帅坐下战马的脖子。战马“扑”的倒在地上,将那名旅帅掀了下去。刘子秋的动作就是命令,跟在他身后的五十多人一齐发动,箭如飞蝗,向这队隋军骑兵she去。
刚才刘子秋和那名旅帅有说有笑,这些骑兵也渐渐放松了jing惕,根本没有想到刘子秋会突然下手。猝不及防之下,当场被she杀过半。也有几个机灵些的,见势不妙,拨马便走。但走不多远便听一声号角,从左右两边各杀出一支伏兵。
论起骑she,游牧民族占有天生的优势,这队隋军骑兵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而刘子秋下的命令竟是不留活口,全部she杀,包括那名当地向导。
这队隋军骑兵明显都是汉人,是刘子秋的同胞,但来自后世的刘子秋可没有那种狭隘的民族观念。在他心中,汉人也好,羌人、鲜卑人、突厥人也罢,只要生活在中国的这片土地上,那就都是中国人,都是华夏子民。
不管是成年人还是小孩子,都是学坏容易学好难。这些隋军骑兵或许曾经只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但他们在宇文敬的带领下,已经变成了欺压百姓的恶魔,什么坏事都可能做得出来。现在,他们欺压的只是这个不知名的小部落。等将来他们羽翼丰满,还会去欺压其他部落,甚至是其他汉人。对于这些人,刘子秋从来不会手软。
那名旅帅最先摔倒在地,却也因此救了他一命,没有被乱箭所伤,其实这也是刘子秋有意为之。因为他的话里隐藏着许多秘密,刘子秋想从他口中探知一二。否则,以刘子秋的身手,一刀飞掷,绝对可以将他扎个透心凉。
这边打扫完战场,不远处设伏的两队人马也回来了,跑在最前面的居然是拓跋千玉。这也难怪,雪豹的脚力不是一般的快。令刘子秋吃惊的是,雪豹的脖子下面竟然系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这应该是拓跋千玉的战果。
拓跋千玉的骑she本领,刘子秋是见识过的,否则也不会放心让她独领一队。刘子秋真正吃惊的是,这小妮子居然还有暴力倾向。羌族女子都如此骁勇,男儿就更可以想像了。这样一个好战尚武的民族,如果不能为朝廷所用,终将成为朝廷的大敌!虽然刘子秋想要取朝廷而代之,却也不可不防。
那名旅帅很快被五花大绑,推进了帐篷。看着端坐中间的刘子秋,他想不明白。同样是大隋的旅帅,同样是汉人,怎么就成了这个小部落的首领了?帐篷里那个老者和其他人都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还有一个千娇百媚的小姑娘亦步亦趋地伺候着。
这个部落里的人不懂汉语,刘子秋只能亲自审问。他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短刀,一边淡淡地问道:“说,叫什么名字?”
那名旅帅早没了刚才的嚣张模样,跪在地上叩首道:“将军饶命。小人江达,是西海郡太守宇文大人……”
“宇文敬?他也配称大人。”刘子秋挥了挥手,冷笑道,“说,你们都做了哪些坏事!”
江达连连点头道:“将军说的对,宇文敬那厮不配。小人都是受他指使,身不由己啊,还望将军明鉴!”
原来,宇文敬当上了西海太守,便带了一干亲随搬进了威定城。西海郡既不同于边郡,也不同于内地诸郡,这里没有设置鹰扬府,但宇文敬手中却握有一支两千人的兵马。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众亲随也都升作了校尉或者旅帅。
威定城就是原先吐谷浑的王城伏俟城,规模虽比不上长安、洛阳的繁华,在这西北边陲却也是首屈一指了。因为处在丝绸之路的要道上,城中店铺林立,酒肆、青楼随处可见,昔ri的王宫也改成了太守府。
按说这样的条件,宇文敬也该满足了。只是杨广为了表示自己的宽厚仁慈,下令诸军不得sao扰城中百姓,还将慕容伏允留在城中的妻妾儿女都携往中原。偌大个王宫其实空空如也,让志得意满,正准备大肆享乐的宇文敬颇为失望。
校尉步勇当时便献了个计策,说吐谷浑兵败,西海各部落定会闻风丧胆,何不派兵向他们讨些财货女子,也好让弟兄们快活快活。宇文敬本来只是个市井无赖,自然一拍即合,派了几路人马往各部落索取牛羊女子。当然了,这些都是江达的一面之辞,只怕他也没少在其中推波助澜。
不过,有一点刘子秋却猜着了,宇文敬虽然胆大包天,却也不敢向那些大部落下手,柿子只捡软的捏,周围能够找得着的小部落都受了他们的恐吓,今天正是收获的ri子。只是江达不曾想到,他竟然会在这里全军覆没。
刘子秋听到这里,忽然面se一沉:“那你说说看,张大将军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