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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弦易又一次抛开被他们约着去玩的机会,一个人斜搭着背包在街上闲逛着。
说是闲逛,其实也并不尽然,他埋着头不停地刷着手机页面,提问贴里赫然是应该如何送女生礼物。
眉毛皱成一团,不满意地划过一条又一条,最后泄气地关了手机,直接往旁边的一家礼品店走。
也因此,他完全无视了页面之外的那些头版头条。
夜晚,即使外面黑夜漫长,医院里也永远是白炽如昼。
一到医院,南弦易就迫不及待献宝似的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盒子,还偏要装作神秘的将盒子拿在手里背在背后,问南弦歌:“姐,你猜猜我手里是什么?”
少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姐姐,轻狂张扬的面庞上藏不住的青春阳光。
南弦歌也配合着他想了想,然后轻笑着摇头。
“那个……姐,你不要嫌弃喔!我跑了好多家礼品店,然后……”临了,真到了要拿出礼物的时候,南弦易却又紧张起来了,扭捏半天,看得一旁的几人都恨不得直接拽过他手里的小盒子打开来看时,才不自觉颤抖着手将礼物盒递出来。
没有直接递给南弦歌,而是自己将其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凑近南弦歌,期待忐忑地看着她,“姐,我给你戴上好不好?”
他拿在手里的是一条项链,纯银的,上面坠着一颗被打磨成水滴状的透明水晶,在场的人都认得这款项链,卡迪凡珠宝世家前几天才推出的最新款,世面上有,但一如既往的贵且稀少,整个S市所有的珠宝城加起来,也只发行了不到三十条。
要说它有多高端大气上档次,也不是,至少比起那些限量版的顶尖饰品,这一款只要有足够的钱,就能够比较容易的买到。
就是不知道,已经不受南家待见的南弦易,是如何有那么多钱的了。
南弦歌对上他真挚忐忑地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南弦易一瞬间整个人都精神了,俯下身,双手拿着项链的两端绕过她白皙优雅地脖颈,脸颊贴近她的耳侧,小心翼翼地仿若朝圣一般地帮她将项链戴上。
整个过程中南弦易连呼吸都不敢有稍微加重,完成后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满意地打量着自家姐姐锁骨间的那滴在白炽灯下更是耀目的水晶。
他却不知,在他提出要帮南弦歌亲手戴上项链时,他身后本在装睡的,安静地没有半点存在感的妖孽男子便眯起了那双狭长魅惑的眸子。
那双手……真是碍眼的让人想要折断它呢!
官席眼眸深处的暗色随着南弦易的动作愈来愈暗沉深邃,却只是依然安静地看着南弦易和南弦歌的互动,然后将所有的杀意在眼中收敛地一丝不泄。
纵使心中翻涌着快要吞噬理智的嫉妒,也因为各种原因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她身边环绕着各种各色的可以与她亲近的人。
“姐,你喜欢吗?”直直地望进南弦歌的眼中,南弦易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很喜欢,谢谢小易。”南弦歌颈间皮肤因为凉意激起浅浅的鸡皮疙瘩,抬手揉了揉少年毛茸茸地头顶,温柔宠溺地笑着。
闻言,南弦易眯着眼满足地笑,被子上拽着南弦歌的手更不愿意放开,紧紧地牵着。
南弦易这般依赖黏着南弦歌,让旁边的拓蔚衢絮和方诺都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眼中情绪复杂难明。
她们不会忘记南弦歌为什么进医院,也不会忘记之前南弦易下意识拉着南弦歌帮他挡南堔那一巴掌的画面,即使南弦易和南弦歌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姐弟,她们或许并没有插手或多嘴的立场,但作为她的闺蜜好友,她们不愿意允许有任何能够无意伤到南弦歌的人或事存在。
所以,她们才会在这两天对南弦易不表示出亲近之意,反而带着疏远警惕。
可是如今,南弦易又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三人因为南弦歌偶尔提起的家事,所以很清楚南弦易每个月的生活费其实并没有太多,那么他是如何买到这一款足以称得上是昂贵的卡迪凡新款项链?
三人都已经各自脑补出了这个离了姐姐就脆弱无依的少年为了帮姐姐买到心仪的生日礼物而不得不去兼职,或者省吃俭用,四处筹钱……等无数副凄苦的画面。
然后看向南弦易的目光都开始软化柔和。
当然了,更大的原因,还是因为南弦歌对待南弦易的态度,宠溺却不过分,纵容却不是娇纵,可见是真心待他,既然如此,三人也不好与南弦易太疏远。
随后,衢絮悄悄地推了推方诺,又侧脸对拓蔚挤了挤眼。
丝毫不知,其实她的动作半点不差地被房间里正和南弦易说话的南弦歌和一旁假寐的官席尽收眼底。
方诺和拓蔚明了,然后站起身来说下去逛逛。
南弦歌浅笑着点头,嘱咐三人小心些。
“小易,明天去这个地方看看,这是钥匙,如果没问题,以后你就住在那里吧,别回南家了。”南弦歌从枕头下拿出一枚钥匙和一张纸递给南弦易,纸上写的是一串地址。
南弦易下意识地接过,过了一秒才恍然抬头,有些不敢置信又带着惊喜地看向南弦歌:“姐?”
对他肯定地轻笑眨眼,南弦歌将他狂喜的表情看在眼里,等他稍微平静下来,才抽出被他握着的手,搭上少年还有些瘦削的肩膀:“小易,这段时间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回南家,就算爸爸来找你回去,也千万不要跟他走,知道吗?”
这番叮嘱,语气少见地慎重冷凝,带着三分担忧。
“好,我不会回去的。”南弦歌怔愣于南弦歌这种严肃的态度,自己也听话坚定地点头答应着,看着姐姐在他答应后缓缓放松的神色,试探地问道:“为什么爸爸来我也不和他走?发生什么了吗?”
南弦歌并没有详细解答他的问题,而是敲了敲他的额头,柔声轻喝道:“听话就是了,难道我还会害你不成?”
“我就是好奇……我不会回去的!姐你放心吧!”假装疼痛地捂住额头,在南弦歌皱着眉担忧地想要看看是不是真的将他额头打红了的时候,南弦易才嬉笑着放开手,然后单手作发誓状,认真地应下。
无可奈何又纵容地瞥他一眼,南弦歌对他的行为无奈轻笑。
“那……姐,是不是以后我们两个人就能够一直住在一起了?这里……算是我们的家了对吗?”打闹过后,南弦易珍而重之地将钥匙和写着地址的纸装进贴身的衣服兜里,像是求证和要一个承诺一般,看着南弦歌问道。
南弦歌细细地凝视着面前尚且稚嫩轻狂,处于少年冲动意气用事阶段的南弦易,目光扫过他僵直地四肢,紧握着的双手,紧抿着的唇,然后直直地撞进他那双并不深邃也不清澈的眼眸里。
一瞬间,南弦歌神色有些晃然,眼睛,从来都是人类心灵的窗户,而面前这样一双眸子,并不清澈见底,却又未经太多世事;并不成熟沧桑,却又带着四五分稚嫩真挚;并不多么洞彻人心,却又偏偏……开始动摇自己的心神,动摇自己十八年来都无波无澜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