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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这一窝‘鸡’似乎一下子全都活了过来,一个个跳下了车,立马开始活动起了身体。
开车的男人嘴里叼着一根烟,一下了车冲着温世清大声喊道:“我说温世清,你们村也太冷了一点儿,我要不是多穿了几件衣服,到你们这里来差点儿把鸟给冻掉了”。
汉子的话很粗,不过大家无所谓,别说是是乡下的汉子了,农村的妇人更粗的话都说过。
温世清笑着怼了他一句:“你的鸟儿掉了也就掉吧,反正蚯蚓大一点儿也没什么用处!”
温世清的话让周围的大人孩子都乐了起来,除了没结婚的几个脸皮薄的姑娘,其它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行了,别净扯淡了赶快干活吧,就你徐老三的事情多,事没怎么干,话一箩筐”温世达这时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女儿胜男,温胜男的手中提着一个大篮子,一只手挎在温世达的胳膊上,不是亲父女但是亲父女也没什么两样。
现在胜男穿着过膝的羽绒服而且还是名牌的,脚上同样是名牌的雪地靴,虽说不是好几千上万一双的,也绝对大几百上千。别看温世达对自己不讲究,但是对于这个女儿穿着打扮的真的都挺上心的,有了钱也舍得花在孩子身上,老辈人都是这样,宁可自己苦一点儿也不能苦了孩子。
此时的温胜男早就不像是刚来时候见什么都怕的小鸡雏儿了,模样儿也渐渐长开了,身上的肉也渐渐的多了起来,皮肤也显得白了,有点儿珠圆玉润的模样,衬着人也越发的漂亮了。
“哟,温老三,娶了媳妇有了闺女嘚瑟起来啦,这是你家的闺女?长的真俊俏,过几年上门提亲的人一准儿不会少了”徐老三笑道。
温世达回道:“我家闺女不俊,还能你家闺女俊啊!几年,我家闺女还要上大学呢!”
“行了,行了,对别人说不扯了你自己先扯起来了,快点儿把猪给杀了,大家伙还等着用肉呢,没看见各家各户的都来人了啊”温世清看到这两人还扯起来了,立马打断了两人的聊天。
徐老三听了对着跟着车来的几个汉子说道:“大家都听到了没有,快点儿把活干了,咱们好拿了钱走人,顺道去了镇上给自家的媳妇孩子买点儿东西,剩下的钱一准儿回家给媳妇。听好了,谁特么的今天再去赌,被我知道了,老子明天打断他的腿”。
几个汉子听了徐老三的话,应了一声之后开始抓猪捆猪,而另外两个汉子则是从车斗里抬出了一个小铁桶的小炉子,大家应该见过那种油漆桶,大约跟塑料水桶差不多大的,属于自制的炉灶。
炉子搬下来之后,一人又端出了一口锅,看样子还挺沉的。等着搬锅的人把锅放到了灶上,另外一人已经在炉子里添上了柴火,滴了一些汽油进去,然后丢了一根火柴,炉子里的火立马起来了。
徐老三一直就这么站在一边,看着带来的人忙活,其它人也不动,温家村的几人也就是帮着逮个猪捆个猪什么的。
温世达和温世清现在都陪着徐老三站着呢,一边看着这些人忙活一边低声的交谈着。
“这里有人好赌?”温世达也是没话找话说。
徐老三伸手点了一下忙活的几人:“还什么有人?几乎个个都是打牌的好手,什么炸金花,推牌九,什么玩意儿不会?一个个嗜赌如命,我跟他们说这世界只听说开赌场的人发家的,谁听说赌钱赌的富甲一方的,但是没谁听的进去的,如果不是我带他们来干活,这帮孙子一准儿能在野地里赌上一整天,把自家过年的钱都给输光啰!”
赌钱的这个事情在农村很常见,温家村这边以前也有人赌,不过赌的都不是很大,原本村子就穷嘛,能赌多大的?不像是外面的村子,那赌的都有点儿吓人。城里人很多估计都没有听说过,一个晚上简简单单的几万输赢,这还不是警察盯上的赌档,像是警察查的那种聚众大赌,哪一场不是好几百万的出入,别以为贫困县赌徒就没有钱,似乎越是贫困县对于赌就越痴迷。
说完对着温世达问道:“怎么,你们村这个时候不赌?”
“我们村抓的严,而且每天铲雪清雪的,也没有时间赌钱”温世达笑着说道。
想了一下温世达发现,自己这一个冬天几乎没有碰过赌钱,根本没有时间啊,以前冬天是农闲,大家没事窝在家里就来上一圈,现在农闲?一年四季哪里有农闲的时候,相反这越到过年,大家就越忙活,除了铲雪,买年货之外,很多家还得忙着发货,鱼啊,菜啊,这些东西过年需求那怎么可能少了,所以温家村今天别说赌了,连打点儿小怡情麻将的都没听说过。
温世清也在一旁点着头:“的确如此,去年的时候大家还聚在一起打打小麻将什么的,今年都到了年关了,好像也没有几家看过麻将的,再说了现在也没有什么农忙农闲的,每天都是忙不完的活儿,谁有时间去想起来赌钱这事儿”。
徐老三叹了一口气:“怨不得人家说富长良心,穷**计,赚不到钱就想着歪门斜道的法子,想着空手套白狼什么的!我是从来不碰赌这东西的”。
“人家叫也不来?”旁边一个年轻的温家村小子张口说道。
徐老三望着小伙子说道:“叫你来的人也没有抱着好心,你以为他真的是热情好客么?他其实本质上就是惦记你口袋里的钱!一开始也有人叫我,我直接就把口袋给翻开了,把钱掏在手上,跟他说我不来,反正都是输要不我就当这钱输了,还给我省点儿时间抽根烟!这话说一次下次还有人叫,说了三次以上,谁还来叫你?”
小伙子听了对着徐老三竖了一根大拇指:“您也不怕得罪人!”
“他都不怕我家破人亡,我还怕得罪他?真是笑话”徐老三说道。
师尚真这时在一旁听了,凑到了温煦的耳边问道:“这个叫徐老三的有故事?”
温煦轻轻的点了点头,凑回到了媳妇的耳边说道:“嗯,我是听说的,他爹以前是县里的第一个万元户,就是好赌把家里的钱全和赔光了,不光赔了钱,还把他娘给赔上了,他娘那怎么能干直接跟别人跑了,每天被人逼的东躲西藏的,最后约九二年吧,还是九三年来着,大冬天的死河里了,不知道被讨债的扔下去的,还是自己投的河,反正挺惨的”。
“怪不得!”师尚真轻声的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