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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霍清随的手机发出了声响。
夏晚之后的话暂时咽下，改口道：“你先接电话吧，接完我们再说。”
“好。”
霍清随点了点头，随即拿出手机。
一看号码，他眼底一闪而逝一抹不易察觉的暗茫。
“喂。”他接通。
半分钟后。
他眸底幽暗积聚。
“嗯。”他挂断了电话，而后打开对方发来的邮件一目十行。
当看到最底下的那张照片时，他心中已然有了某些决定。
“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严重的事？”夏晚敏锐察觉到他周遭气息的变化，担心问道。
霍清随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查到了一点东西。”顿了顿，他握住了她的手，指腹在上面细细摩挲着，而后道，“昨晚，我的确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夏晚微怔，随即反应了过来。
他在解释。
尽管自己相信他，但他还是想要让自己彻底安心，不想让这事成为两人之间埋下的地雷。
“你想到的……是什么？”她问。
霍清随伸手抱住了她，淡淡的说道：“昨晚我们房间里有人，我被她催了眠，所以才会中招，去了程雨房里。但，我进去的时候，她的身上已经有了那些痕迹，所以，在之前，她就已经和人发生了关系。而我那时候虽然被催眠，但做没做，还是清楚的，我进去后就睡着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可夏晚却攥紧了他的衣服，且越来越紧。
她是感动的，又是自责的。
“你为什么不说……是因为我的原因，所以你才……有机会被催眠的？”胸腔里有情绪在肆意的横冲直撞，她攥着他的衣服，闷闷问道。
而后，她似乎听到了男人失笑的叹息。
夏晚心里更难受了。
“如果不是我……不是我让你喝下了那杯水，你就不会有机会被催眠的。”她自责，胸口越来越闷，“说起来，都是因为……”
“不是你的问题。”霍清随打断了她，“谁也没有想到，你也会被催眠了。”
夏晚一怔。
是啊，谁也没有想到这一点。
早上的时候，他们把所有的突破点放在了霍清随和程雨身上，却独独没有想到……她
她想起在陆禹那被唤醒记忆时，自己的震惊。
她的确没想到，自己竟然也被催眠了。
当时她想，怪不得，她在第二天早上醒来之后，对昨晚的事那么迷糊，不是没有醉过酒，但这次是最奇怪的，可偏偏，她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劲，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
“可是……”
“没有可是。”
双手捧起她的脸颊，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霍清随不着痕迹柔声安抚：“是我自己大意，何况……”他到底还是说了出来，“那杯水不是主要原因，那个催眠师……才是让我失态的主要原因。”
“为什么？”夏晚有些不明白。
嘴角的笑意还在，可再开腔，霍清随说出来的话却带上了明显的寒凉：“因为那个催眠师……长得和娉姨很像，之前虽然带你见过娉姨，但毕竟不是近照，又是侧脸，所以你没有认出来是正常的。那个催眠师，能力应该也在顶级。”
娉姨…… 夏晚呼吸微滞。
原来……怪不得想起来的时候，她觉得那个人有点眼熟。
下一秒，她彻底明白了。
对方这是攻心为上。
喝的那杯水就算有安神效果，但对霍清随那样心性坚定的人来说，作用不大，除了昏睡，所以要想让他被催眠，除非……
而娉姨对他的意义，不言而喻，最主要的是，他对娉姨是愧疚的。
“那人……”
霍清随知道她想问什么，于是解释：“当然不是真正的娉姨，也不是娉姨的家人，娉姨是孤儿，应该是高超的易容术。”
易容术……
夏晚想起来了，在左霆川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体里潜藏第二人格的时候，那个左易……就是用这样的手段，成功迷惑了所有人。
她有瞬间的胆寒，而后是愤怒，那位劳伦斯老先生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真相，竟然是这样……
他到底把霍清随当什么了？
“所以，别多胡思乱想，嗯？”
一贯温柔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夏晚抬起了头。
发生了这样的事，他还在安慰自己，明明整件事中，他才是被算计的最深的那个，毕竟于他而言，劳伦斯在血缘上的确是亲人。
但，这样的“亲人”，他大概更心寒了吧。
夏晚下意识的反握住了他的手，故意又撒娇又威胁：“我知道了，但你要答应我，你也是，要不然，我只会更不好受。”
霍清随哪里不明白她的担忧呢？
这个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