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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确被冻住了,也正因如此——没死。后心被枪头刺破的窟窿在低温下瞬间止血,新陈代谢进而转慢,呈现半冬眠征兆。
但他面具下的瞳孔暴露了灵魂状态,在文从心的哨子与裴红袖的钵铃二重奏下,深灰色的眸子迅速收缩着,直至收成小米粒大一点灰斑,又开始剧烈抖动。
显然,与肉身痛苦相比,精神上的摧残对他冲击更大,也更难耐。
杜远好奇地伸出手臂,将那扇面具揭开—— 一张陌生的脸,冰冷如铁。没有表情,只有木然。
“你贵姓?”不合时宜的问话出自杜远之口,那人嘴角挂满霜花,嘴唇的硬度看上去和牙齿差不多,想来舌头也好不到哪里去……
杜远转身向大家耸肩摊手,“我尽力了,问口供的活儿交给你们。刚刚逃掉的三个,怎么会从土中钻出?这算什么道法——难不成是传说中的忍者?”
止正咳嗽一声,暂时制止了哨音和铃音。“有些擅长土系道法的宗门,也会这么搞。至于忍者……在这年代应该尚未形成体系,可以忽略。”
“我见老裴用过此术,”公孙大娘收敛心神,插上一嘴,“他……”话未说完,院中平地挂起一阵狂暴旋风,乌黑的锥形烟柱将众人团团困在当中!
这景象来得突然,毫无先兆,连一丝法力波动都未曾预置,诸人尽皆骇然。
随着风壁逐渐向心紧缩,每个人都感受到窒息,不是缺氧,是气压太大——胸腔要向内塌陷的感觉。
“有鬼!”止正大喝一声,也不知是比喻还是描述,当即祭出“诛心诀”,试图击破施法者精神屏障。
随着“伏”字出口,神识撞击在风壁上,竟被刮擦有声,尽数弹回!
詹钰愤然将晶亮枪身吐出,寒陨枪头与那急速旋转的风壁磕碰在一处,砀——大枪险些脱手,整支右臂被带得旋了起来,如同暴走的钟表指针,在旋风中心狂飙不停。
在这暴风中心,除了压抑,每个人都有一种奇妙的感觉,那就是……说不清!似乎大家都正在经历着一场三维转二维的平面化压缩——如果强作描述,大致是这样。
这可不太妙,大大不妙。无比强烈的危机齐齐涌上心头!
看不到对手,法术又太强,怎么办?
杜远的机灵终于派上用场,他将右手探入怀中,同时伸出左掌,以拇指压住掌心,神念锁定全体队友,果断一旋手腕!
巨大的金环将众人套住,自下而上急速撸起——几乎就在同时,锥状风筒的顶部似有一张细密黑网倏忽平压下来!
在众人消失的一瞬,鼻孔里充满了油墨香气,不知缘何起,不知因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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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平息,和它来时一样,走的也无比突然。
低调的龙华军使府邸依旧低调,连梦中的左邻右舍都未察觉任何异动。
几片枯黄的槐树叶子飘出白墙,随意散落在无人街道上,百无聊赖,平添半分萧瑟。
远处街口,有巡城禁军敲着梆子长声吆喝,“例行宵禁,小心烛火——”
有节奏的吆喝声渐渐远去……
三条黑影从三个不同方向,无声无息穿过墙体渗透到院中。各自静立了一会儿,确认再无生机,乃同时举步向刚刚的暴风眼所在谨慎行去。
待汇集一处,又一齐收住脚步。
“刷进去了?”一人捏着牛耳尖刀,似乎不敢断言。
“应该是。赶紧检查一下。”另一人颠着手中杀猪刀,油腻的光泽与银色面具交互映射。
最后一人将竹篾剑缓缓斜插腰侧,蹲下身子在枯叶中扒了扒,一卷画轴露了出来。轴体不算轴头只有半尺宽,由于卷得紧致,尚不知展开长几许。
“打开看看……”其他两人凑了过来,似乎都很好奇。
持画之人也有些忐忑,并无自信在怀,遂依言徐徐拉开轴杆——这是一张薄如蝉翼的丝绸画卷,裱在稍厚一些的云锦上。
卷面有些黄浊,但用笔娟秀异常,一座古城全景图逐渐展露出来。
那异常高大的城墙,与街道上行人比例反差极大,城中建筑也不同于长安景象,鳞次栉比尽为高耸之楼,且以不对称设计为主。由于线条精细入微,从斜下俯瞰的角度望去,竟可将城中几乎所有角落一览无余。
“在哪里?!”三个人六只眼,七上八下搜索一番——都陷入短暂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