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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了顿 ,姜定山的声音终于控制不住地一颤。
“我万没想到,回家路上,姜定北竟伙同二叔姜志姚买通了我身边最得力的属下,在我饮食中下药,趁我昏迷之际骤然发难,带兵控制了整座楼船,清缴了我所有属下,还要对我赶尽杀绝。”
“而父亲当时明明就在船上,却对此视而不见,冷眼旁观。”
“从那时起,忠武侯府的三公子,就已经已经死了。死在了那艘印有忠武侯府徽记的楼船上,死在了数千甲士的围剿之中,死在了您的冷眼旁观之中。”
姜定山伏地的双手微微颤抖起来,那双发红的眼睛却依旧死死盯着姜斌,声音愈发冷凝,表情越发寒凉。
姜斌低头看着姜定山,眉目冷凝,一句话都没有说。
一阵寒风拂过,几片枯黄的落叶随风飘起,院中瞬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气氛萧煞而冷寂。
院中大部分人对当年的事情都有所耳闻,却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
瞬时间,众人脊背不自觉地窜上一股寒意。族中子弟相互倾轧,相互争斗这是常有的事,本就难以避免,可姜斌这个亲生父亲冷眼旁观算怎么回事?
那两个人,可都是他的亲生儿子啊,他究竟在想什么?!
邱子明心底发寒,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跟姜斌一比,他忽然觉得,自家那个动不动就罚自己关禁闭的老爹,实在是太可爱了~
看着几近崩溃的姜定山,姜远深邃的眼底划过一抹不忍。
当年发生的事情,他其实上辈子就已经查出来了,毕竟,当时的参与者众多,要不是所有人都对这件事讳莫如深,只怕早就已经人尽皆知了。
然而,哪怕什么都知道,他除了在背后默默支持,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这种事,终究还是要靠父亲自己走出来。
在心里叹了口气,姜远拢在袖底的手微微一动,往外面发了个消息。
薛灵从来都不知道父亲当年竟然经历过这些事,此刻看着父亲脆弱的样子,心头更是一阵酸楚。
当年的事,对于父亲来说势必是一道深刻入骨的伤疤,如今他当着众人的面亲手揭开,亲手剥开了血淋淋的事实,那感觉……只怕是痛彻心扉。
强忍着控制住情绪,她不由得放柔了语调,轻轻唤了一声:“父亲?”
“我没事。”
姜定山深吸了一口气,猛地闭上了眼睛。过了好半晌,他才重新睁开眼睛,再次看向对面站立不动的忠武侯姜斌,梗着喉咙说道:“父亲,这座忠武侯府,已经不再是我的家。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家,我以后要跟我的儿子,我的女儿生活在一起,今
天,我就是来辞行的。”
说着,他猛地抬起双手长揖到地,额头重重磕在了手背上:“一叩,谢生恩。”
宽大的白色深衣端庄肃穆,宽大的袖摆随着他的动作在地上铺展开来,让他的姿态看起来无比庄重,就像是某种仪式一般。
阳光洒落,没有人看得清,他此刻究竟是什么表情。
停顿片刻,他缓缓起身,再次抬起双手长揖到地,俯下身直至额头贴紧了手背:“二叩,谢养恩。”
停顿片刻,姜定山缓缓直起身,随即广袖一拂,猛地长身站起,环视一圈拱手道:“今日我姜定山自请出户,从今往后,与忠武侯府再无瓜葛。还请在场诸君替我做个见证。”
说罢,也不管姜斌究竟是个什么反应,他侧头扫了身旁的一双儿女一眼,嘴角勉强勾了勾:“灵儿,小远,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