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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谢初凝拒绝得斩钉截铁,她又不傻,毫无胜算的事她才不会答应。
“姑娘先别急着回绝我嘛,我们来谈谈条件如何?”谢成韫开始抛出诱饵,她就不信谢初凝不上钩,“我保证不会让姑娘吃亏。”说完,用鸦九剑在地面画了小小的一个圈,刚刚够一人站立其中。
谢成韫站进圆圈之中,将鸦九剑扔到一旁,双手往身后一背,“鄙人就站在此圈之内,任凭姑娘出招,鄙人绝不还手且不出此圈。姑娘可用宵光剑,也可以用我这把鸦九剑,三招之内,若姑娘能碰到鄙人,无论是鄙人的身体、发肤还是服饰,都算姑娘赢,那么这把鸦九剑便是姑娘的了。”
“就这样?”谢初凝一头雾水。
“姑娘别急,先前是在说姑娘的彩头,现在该轮到鄙人的彩头了。规则不变,鄙人不用手,不出此圈,不碰到姑娘,待姑娘三招出完,若鄙人能在第四招上将姑娘手中的剑击落,那么姑娘的宵光剑从此以后便归我了。”
这条件也太不对等,就好比螳臂当车,以指绕沸,如此一来,局势完全扭转,完全看不到胜算的从谢初凝变成了“子虚门门主”。任谁看,怎么看,“子虚门门主”都没有胜算。
“完了,我的剑。”苏愫酥唉声叹气,“几日不见,恩公不会是变傻了罢?”
哪门子的门主,如此自负!这未免也太简单了些,白捡一把名剑?若论名气,鸦九剑确实略高于宵光剑,甚至比宵光剑更正气,毕竟宵光剑太过毒辣,因而时常会被人误会成暗器。退一万步,即使自己碰不到他,也断然不会在此悬殊的情况下被他将剑击落,这点自信谢初凝还是有的,她有些蠢蠢欲动,“此话当真?”
这条贪得无厌的鱼终于上钩了,谢成韫扬声道:“在场皆是证人。”
宵光剑的优势在于出其不备,对于有了防备的高手而言,这个优势显然变得微不足道。谢初凝识时务地捡起鸦九剑,道:“那就开始罢!”
同时剑锋一转,快若寒光地刺出一剑。谢成韫侧身一避,那一剑擦着她的身体刺了出去,并没有碰到她。
谢初凝没给谢成韫喘息的机会,手腕一抖,一个回马枪又刺了过来,动作比先前快了一倍,剑光如游龙一般向着谢成韫的头部正中疾驰而去,众人倒抽一口凉气,这一剑根本没有躲避的余地!
谢成韫却陡然向后倾倒下去,折到令人瞠目结舌的低度,腰肢柔软得不可思议,身体在几乎要贴近地面时轻巧的一个翻转,避开了谢初凝的第二剑。
谢初凝再接再厉挥剑横扫,谢成韫已完全没有了退路,足尖几乎碰到圆圈的边缘。谢初凝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尽全力出击。
朔风又起,竹叶再度漫天纷纷洒洒。
谢成韫忽然足尖点地,身体一纵腾空而起,谢初凝第三剑依然落空!谢成韫仰起头,轻启双唇,含住一片小小的竹叶,将内力凝聚于这片竹叶之上,对准谢初凝的手腕一吹。
“咣当”一声,鸦九剑掉落在地。
谢成韫稳稳当当地落进圆圈之中,双手仍负于身后,玉树风姿。三招闪避一招出击,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这逆转,简直绝了!
台下静默了片刻,瞬即爆发出振聋发聩的叫好之声,人人都有种出了口恶气的畅快之感,大呼过瘾,先前的消沉一扫而空,不少人喊道:“谢姑娘,你输了,还不速速交出宵光剑!”
谢初凝久久回不过神,不明白结果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缓缓抬起拿剑的那只手,手腕之上一道细如丝的血口,脸一黑怒气喷薄而出,“他使诈!”
谢成韫平静地问道:“我使了什么诈?”
“你用暗器!”
此话一出,场下轰然大笑。
“可笑!你自己擅长暗箭伤人便以为别人也同你一样么?”
“什么时候竹叶也成了暗器了?哈哈哈哈!”
“连自己是被何物伤的都不知道还敢诬陷别人!”
苏愫酥飞上台,低头扫视一番,找到那片竹叶,捡起伸到谢初凝面前,讥诮道:“这就是你说的暗器?”
谢初凝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一片小小的竹叶,上面还带着一丝鲜红的血渍,正是她手上的血……
谢成韫正色庄容道:“当年,祁墨之为表达对妻子的爱意,费时九年又十一个月造出这把精巧的软剑,赠予爱妻以作防身之用。风泉夜声杂,月露宵光冷;多谢忘机人,尘忧未能整。祁墨之心知此剑之威力,希望得到此剑之人,能够消除机巧之心,忘却巧诈,故而取名宵光。”边说边走近谢初凝,“而今,你却用它暗室欺心,滥杀无辜。这把剑,你不配用。”
话音落下的同时,抓起谢初凝的手,触动蛇首上的机关,缠绕在谢初凝手上的银蛇绷直。谢成韫伸手一捞,将蛇首握在掌心。
谢成韫与谢初凝比试过后,大山剑会胜负已见分晓,魁首落入一个无名小门派手中。
谢成韫无心插柳,大山剑会之前默默无闻的子虚门以及子虚门门主,一战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