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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实踅摸了一圈,在屋子里没看到张言,张言属老鼠的,一有机会就找地儿把自己藏起来了。
“怎么,严作头,不方便?我记得你还是副作头吧,你的顶头上司怎么说?”公输念槐话说得太直白了,旁边还站着孟之经呢。
“呵呵,先生有所不知,元直虽是副作头,但作院的一切事项均由元直负责。”严实的脸色微微一红。
“噢,是这样啊。这么说你的上司很信任你呀。”公输念槐点点头,这样的上下级关系虽说不是没有,但像这样的大撒把还是比较罕见的。
“嘿,非是作头信任元直,实因崔作头三年多没来过作院了。”严实说这话时有些扭捏不安了。
“那就恭喜严作头了,三年任期一到,若再有迫击炮助力,做到都院都头也不是不可能。”孟之经小马屁啪啪啪地拍在严实身上,“到时清远到江陵府拜会时,严作头莫要闭门不见哦。”
严实明知道孟之经在拿这事打檫,可还是两眼放光,好像孟之经说的不是前景而是已经达成的事实一般。
名利两字,千古几人能看透。
“行了,等看到炮再说吧,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考虑怎么分赃啦。”公输念槐就看不了这个,嗓子眼像钻进了一只绿头苍蝇,上下不得,难受加恶心。
“是,先生,大头当然是先生的,元直拿小头,拿小头。”此时的严实很像二鬼子,再点头哈腰一下,就更像了。
“呸!”公输念槐啐了一口,“孟兄,你也是这么想的?还是认为理所当然?”
“嘿嘿嘿,念槐,少装清高。严作头的话说得直白了些,理还是这个理。付出了求些回报应当的。这跟作生意下南洋一个道理。”孟之经比严实还来劲,说得更加理直气壮。
“噢,是这样啊。念槐受教了。”公输念槐一挥手,“走他的娘的,既然作买卖,就作票大的。”
公输念槐一马不先,呱哒呱哒地踩着水花,率先走到院子里。雨雾刹那间包围了公输念槐,脸上凉凉地感觉,非但没有浇灭公输念槐胸中的火焰,如同煤里加水,更加炽烈地燃烧起来。
看来募兵制影响的不仅仅是普通士兵,接近两百七十年的浸染,不,应该说从唐中后期的藩镇割据开始,募兵制已经成了主流,吃粮当兵的理念已经深入到了大宋每一个人的灵魂里。
吃粮当兵,吃粮在前,当兵在后,也即是说当兵的目的就是为了吃粮。也许在开始时是为了活下去才去当兵。由此也可以看出,在唐中后期里,人要活下去,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情。
若要不当兵,就得有强大的力量保护自己。保护不了自己,就托辟于他人,先去保护强大的人,再由强大的人聚积更多的人来保护自己。
这样一来,军阀割据混战也就不可避免了。因为人人只为自己着想,自己没得吃了,就去抢别人的,当然今天你抢了我,就得防备我明天去抢你。
因何而战?为自己活着而战,为不饿肚子而战。谁的力量强大,就投靠谁,乱世中天经地义的事情。忠心?忠心是什么,几个铜板一斤,能填饱肚子吗?
在公输念槐的眼里,孟珙何许人也?彪炳史册的民族英雄,与岳飞相比,其功绩毫不逊色。
按说这样的人应该不食人间烟火才对,既没有七情六欲,也没有勾心斗角,在私德上白璧无瑕,出污泥而不染,为万世之楷模。
可就是应该如此的孟珙孟璞玉的长子,孟之经同学,对功名利禄的求取,可以这样赤~裸~裸,毫不掩饰,即使公输念槐以分赃喻之,仍不以为忤,甘之如饴,坦然受之。
这有些颠覆公输念槐的三观。
“先生,慢走,披上蓑衣。”严实拎着一具蓑衣从后追来,公输念槐心里一阵恶寒,这是雨雾,毛毛雨啦,用得着披蓑带笠吗?
再说啦,自己一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你严实多大了,三十多了吧,用得着像对祖宗一样供着这位小先生吗?
噢,要是严实把公输念槐当成自己的儿子也未尝不可。三十来岁的人,有个十四五岁的儿子,完全有可能。
公输念槐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穿过道,转朱廊,来到前院。
“公输公子!”张言正站在前院门楼下往院子里瞅呢!
嘿,这小子真会躲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