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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亲姑姑啊!对我那么好,不是亲姑姑的话,压根就做不到。”夏可爱浅浅笑着,指尖却忍不住掐入柔嫩的掌心。
好吧,现在一听姑姑的字眼,她就会想起自己也是容北澜的“姑姑”,而容北澜说要当杨过。
以至于她都不想提自己的姑姑。
“有吗?”容老爷子惊疑地揉揉眉心,“我明明记得没有。”
夏可爱浅浅一笑:“可能是我姑姑一直独居的缘故吧!”
“哦?”容老爷子原本愉快的笑容,渐渐换成疑惑。不过他今天心情极好,没两下就又高兴了,“可爱,你不会恨我吧?”
“不会。”夏可爱不假思索地道。
她说的是真心话。如果要说恨,亲爹亲姐可恨多了。不管容老爷子有多自私,可凭良心说,容老爷子帮过她许多。偶尔想起往事,想起容老爷子刚见面时的热忱,夏可爱实在恨不起容老爷子。
只是她也再没办法信任容老爷子。
可以恭敬,可以孝顺,但实在给不出信任和亲近。
“真的不恨?”容老爷子反而皱眉了。
“嗯,真的不恨。”夏可爱清澈的眸子,迎上容士鸿的眼睛,“是我的,迟早是我的;不是我的,勉强来也会失去。老爷子,你认为呢?”
容老爷子拧眉看着夏可爱。好一会,他笑了:“可爱,你变成哲学家了。对,热恋会让人变成白痴,失败的感情却会让年轻人变成哲学家。”
陪伴容老爷子到深夜,夏可爱才回了自己住的那栋小洋楼。
看看时间正好,夏可爱想了想,抱起坐机打长途电话。
不知为什么,此刻打这个电话,夏可爱手有些抖。这完全不合理——和姑姑打电话,怕什么呢?
对于姑姑,夏可爱最近暗暗忍不住有些抱怨——把她带这么大,姑姑对自己感情多深呀,可自从姑姑去欧洲,似乎就忘了她这个侄女儿似的,再没主动打电话回来过。
“可可,想姑姑了呀!”夏紫画愉快的声音传来,“你在容家过得好不?北澜对你不错吧?好好珍惜北澜,他是个不错的男人,值得你照顾他一生……”
许久没打电话,夏紫画嘱咐了一大堆,夏可爱只来得及拼命“嗯”,压根找不出说话的空档。
直到夏紫画没再说得那么急促,夏可爱才吸吸鼻子插嘴:“姑姑什么时候回国?”
本来说个不停的夏紫画,闻言立即语气一顿。数秒后,夏紫画柔声道:“可可,姑姑不会再回国了。对不起,姑姑不能再陪伴你。如果受了什么委屈,记得打电话给姑姑。”
“姑姑,怎么会?”夏可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姑姑,你还有夏日工作室呢!”
“工作室有南歌在打理。”夏紫画柔声道,“她打理得很好,我放心。我和南歌达成协议了。以后夏日工作室的营利,她会分一半给你。姑姑不会再回国——除非生命垂危的那一刻,也许会有可能。可可,我还要去演奏,先走了!下次聊!”
许音未落,夏紫画已经挂了电话。
夏可爱错愕地瞪着话筒,鼻子有些发酸。亲人一个个离她远去,现在连唯一亲近的姑姑也走了。她就剩下容北澜了。可他明明就在面前,她却没办法坦然以对,喜怒悲哀都不能尽情演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