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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城池的消息越传越烈,城内人心惶惶。
“离开不就一定安全,留下也不见得就会死。”徐青菡抿一口自制的灵果果汁,皱了皱眉,味道还行,不知道孩子们喜不喜欢,一会儿拿给他们试试。
“魔族越聚越多,破城在所难免,到时还有机会活下去?”赵小小不解,“反之我们冲出去,前往第六境,兴许还有一丝活命的机会。”
徐青菡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她说得很对,但那也有一个前提,玄阵没有恢复。可以一旦玄阵恢复,留在城内自然就比外面安全得多。从这里到第六境,相隔了千万里,要在半路丢命太容易了。
赵小小几人离去后,徐青菡开始收拾东西,已经过去五天,北辰逝他们也该准备好了,差不多该回第九境了。
东西不多,徐青菡很快就收好了。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当面辞别,徐青菡只好在桌子上留字条,告知赵小小几人自己离开的消息。
果然,徐青菡刚收拾好没多久,北辰逝就来了。两人四目相对,徐青菡目光坦荡,清冷,反观北辰逝欲言又止,神色复查。
“有事吗?”徐青菡率先打破沉默。
“老祖和祖父他们今日离开第五境,回宗门,你要不要一起回去?”第一次欺骗她,北辰逝有些心虚。
徐青菡定定看着北辰逝,在北辰逝几乎要受不了她的目光落荒而逃前一秒,她回答:“好,一起回去。”
现在是黑夜,北辰逝和徐青菡御剑冲天而起时,并没有惊动城内的人。
飞到高空,徐青菡看到了老祖和北辰清晖等人。一个一个老家伙,看到她如饿狼看见了肉,目光热烈得徐青菡嘴角猛抽,他们还真是一点都不掩饰啊!
所有的视线里,唯有北辰清晖的不同,他算是最镇定的一个。别人只看了守护九境大陆的希望,他看到的除了希望,还有他孙子的死亡。以至于他对徐青菡的态度也变得微妙起来,不喜欢也不讨厌,像对待一个陌生人,或者在他心里,最好是从未出现过徐青菡这个人。
一行人日夜不停地赶路,终于在一个月后回到星辰宗。
为什么是星辰宗?难道不应该是究竟玄阵阵心吗?
徐青菡不动声色地打量众人,一个月下来,他们的情绪已经收敛得极好,若不是她的五感灵敏异于常人,也察觉不到他们的情绪变化。他们在激动,兴奋,迫不及待,在有意无意地偷看她,不经意间会泄露眼中的赞赏。
还有北辰逝,这一个月里他的视线几乎从未从她身上移开过,那目光时而温柔如水,时而热情如火,最多的时候是浓烈的哀痛和不舍。她有几次差点忍不住要告诉他,你不会死,我也不会。可每到这个时候,她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就跑出说,“他都要把你送去当阵心了,到时候都不肯跟你坦白,你为什么要告诉他,让他得意,减少他的愧疚,让他继续禁锢你,锁着你?”
徐青菡清楚她还在介意,见到北辰逝难受,她一边心疼,一边又体会到了报复的快感,她纠结着。
在宗门门口,大家便分开了。徐青菡想回自己的灵药峰,却被北辰逝拉住。
有事?徐青菡用眼神无声询问。
“我点东西给你。”北辰逝牢牢抓着她的手,害怕自己仿佛一松开,她便会消失不见。
徐青菡不期然地看到了他眼底的沉痛和不舍,随后淡淡移开视线,“那就走吧。”
两人手牵着手,一前一后,慢慢走着。徐青菡记不清两人有多久没这么平和地相处了,自从她进入星辰宗后,他们就开始争锋相对。他迫切希望她成长起来,对此甚至不惜帮她树敌,把她推入困境。她原先不解,原本好好的,不惜以命相救的关系,怎么突然就变了。现在想起来,原来那些都是他为了达到目的,对她使的手段罢了。
他做为神镜的主人,担负着与生俱来的重大使命,守护九境大陆。
从和她认识,让她信任他,甚至爱上他,一切都在他的算计当中。如果说有什么出入,那应该是他也喜欢上了她,所以强娶她,所以最后为她献祭。而她,就算因为他的欺骗,最开始会愤怒,怨恨,可当最后他为她献祭身亡时,她也该感动得痛哭流涕,原谅他……。这一切,每一步,他都计划得很周全,唯独没料想到的是她也看到了神镜里的画面,提前识破了他的计谋。
开始于欺骗的感情,心里总会有隔阂,特别,她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一个矫情的女人。
矫情的想,他既然喜欢她,那会什么不能在九境大陆和她之间,选择她?为什么他选择去死,让她恨也不是,爱也不能,余生要背负他的灵根继续活下去,想要遗忘都不能?
可矫情的同时,她又是理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