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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科的同事再一次挠挠头,“昨天晚上抓到个流氓,他嘴硬的很,怎么都不肯招,我听说,你昨天才去帮过长宁区派出所审讯过一个小偷惯犯,就想请你去帮我看看。”
许默然彻底无语了,不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嘛,怎么到她身上就变成了,好事传千里。
关键这好事,其实不是她做的啊。
难道就因为她被设定成了这文的女主,所以自带女主光环的她,什么好事都是她做的。
事到如今,让那个惯犯小偷认罪,到底是不是归功于她的本事,这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他人都这么认为。
压力好大!
身为女主的压力其实也很大的好不好?!
“我不一定行的。”许默然实话实说。
哪想到,这样的实话,落到审讯科同事的耳朵里,却演变成了谦虚。
小伙子笑得有点腼腆,“许警官,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许默然,“……”
她无言以对。
都被架在这个高度了,已经容不得许默然说不行,她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个哭笑不得的弧度,“谢谢你的看得起,我尽量哈。”
许默然离开刚回了还没几分钟的办公室,心里有一个猜测,是不是其他部门的同事们,看他(她)们刑警大队,整天连个案子都没有,觉得他(她)们太闲了,所以才会这么频繁的找她帮忙。
如果真是这样,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猜测只是猜测,没什么证据去证明,许默然跟着审讯科的同事去了审讯科。
在去审讯科的路上,审讯科的同事为了节约审讯时间,把大概情况告诉了她。
许默然听完后,不由得一愣,聪什么时候起,扫地阿姨说话的可信度,变那么高了。
原来昨天晚上,门外王大爷真遇到了流氓,也真差点被流氓非礼了。
许默然在听审讯科的同事说到,试图对王老爷流氓非礼的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只有三十四的中年男人时,心里当即蹦出一句话,这口味也太重了吧?
审讯科的同事看出许默然的惊讶,以为她是第一次听到男人非礼男人的事。
尤其被非礼的那个,还是门卫已经六十几岁的王大爷,为了她等会儿可以发挥最好水平,就把以前发生过的一起类似案子说给许默然听。
那个案子是说,有个看瓜棚的老大爷,半夜发现一个小偷,一开始以为小偷是想偷他的瓜,结果,是他想错了,那个小偷的目标不是他的瓜,而是大爷本人。
最后的结果,几十岁的大爷,当然抵抗不过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就在他自己的瓜棚里被小伙子凌辱了。
而且据大爷录的口供说,那个对他实施凌辱的犯罪分子,走了没多久,又折回来找他了。
当时大爷躲在西瓜地里,就听到那个欺凌他的犯罪分子,一直在不断重复爱他,想娶他的话。
被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表白爱意,大爷心里那个苦啊,已经不是言语所表达。
审讯科的同事把这个实际发生的案例告诉许默然后,用一种不要再觉得诧异的眼神看着她
许默然没说话,那件发生在看瓜大爷身上的案子,她身为警察系统的一员,当然知道。
那估计是国内,关于男人侵害男人,第一桩被大肆曝光,被公开审理,依法执行的案子。
几千年的传统,女人一直是弱势群体,制定的法律只有针对女人被侵害,像男人受到侵害的,不是说从没发生过,而是哪怕发生了,也不会大肆的去报道,更不会像上次瓜棚大爷的案子那样立案处理。
由此可以看出一点,社会的确在进步,法制的确在完善。
也许不久后的将来,关于男人被侵害,也会写入法律。
这一路,许默然看审讯科的同事说的眉飞色舞,几次都想打断他,不是她不知道,而是主角变成了门卫的王大爷,她觉得意外而已。
审讯科在一楼,很快就到了,许默然走进去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
她一个刑警大队的队员,又是跑去帮人录口供,又是帮人审讯犯人,有没有点多管闲事的感觉。
打个比方说吧,有点像一条狗,它除了开门,还负责起了的捉老鼠。
审讯科的同事应该看出许默然的犹豫,对她双手合十,小声哀求,“许警官,麻烦你了!”
许默然抿了抿唇,没再犹豫的,朝的审讯室里走了进去。
当年从警校毕业时,必须在每个科室轮岗,许默然也的确审讯过几个犯人,她看着很清秀文静的第一个人,一旦穿上警服,声色俱厉,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现在的许默然就是穿着警服,一脸严肃地坐在椅子,眼风冷冷的落在对面人的脸上,那个人猛地打了个哆嗦。
他很害怕,看样子,属于激情犯罪,很好对付。
这么一肯定后,许默然心里已经有了对付他的办法。
“你知道我们的原则是什么吗?”许默然没有厉声怒斥着,让男人交代什么,而是口气温和的问他。
“什么……什么原则?”男人颤抖着声音,反问许默然。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看男人的确不像是个惯犯,许默然也没太吓唬他。
“警官,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男人忽地痛哭流涕,如果不是椅子的关系,不容许他随便站起来,只怕他已经跪下来求饶了。
许默然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怂的罪犯,要是每一个干了坏事的人,心理素质都这样不堪一击,那该多好。
当然不可能,狡猾的人多了去了,理想化的状态,想想就好,不必太放心上,否则也不适合做警察这个工作。
“你的胆子很大!”许默然盯着男人的眼睛,“居然非礼到警察局来了!”
男人连连摇头,满脸惊恐的否认,“没有,我没有……”
许默然眯起眼睛,厉声打断男人的话,“什么没有?人证,除了门外王大爷,还有昨天晚上很多在场的警察;物证,有昨天晚上的监控,你还想说你没有什么?”
男人听许默然这样说后,不但开始摇头,还开始摆手,“警官,不是,没有,你,我……”
他吓得已经语无伦次了,他怕坐牢啊。
心里真的恨死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个男人了,怎么可以那么腹黑的,逼他喝下有药的就算了,还非逼他到警局自首。
说实话,药性发作的时候,他看到的根本不是什么门卫六十多岁的王大爷,而是一个前凸后翘的绝色美人。
美人当前,诱惑力可想有多大,生怕美人逃走,二话不说就把“美人”壁咚到墙上,美人的嘴唇好红,好滋润,好诱人。
他直接就想去亲……
事后,等药性过了,他再想起差一点点就亲上去的“红唇”,差一点点恶心的连隔夜饭都吐了。
什么前凸后翘的美人?
那就是一个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老头。
什么滋润,艳丽的嘴唇?
那就是一个老头长满黄垢,散发着难闻气味的嘴。
如果他昨天晚上真的亲下去了,他一定要去洗牙,连着洗十次。
还有那些在他壁咚门卫王大爷时,及时把他拉住的警察,找到机会,他很想给他们磕个响头,救命恩人啊,请受我一拜。
许默然示意审讯科的同事,给紧张到整个人都在颤抖的男人一支烟。
男人没有客气,情绪紧张到极点,他的确非常需要一支烟来缓解情绪。
已经点着的香烟,刚递给他,就迫不及待的放到嘴上,迫不及待的吸了一大口,毫不夸张的说,一口下去,已经半支烟没有了。
许默然看着他抽烟的速度那么快,很满意,“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吧?”
男人在快速抽完一支烟后,情绪终于不再那么紧张,“这位女警官,很多事情,真得不是眼睛看到的那样,我想一点点告诉你,可以吗?”
许默然面无表情,“尽量长话短说,不要把关键地方遗漏了就行。”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许默然听了继郑和平,口叙以外的第二个故事。
她发现两个故事里的主角虽不同,故事情节虽然也不同,有一个地方却是一样的,故事发生在同一个酒吧。
不对,除了相同的地址,还有一个相同的地方,害他们入警局的人,都是一个男人,而且就简单的外貌描述来看,两个男人至少有七八分的相似。
二十七八的样子,身量高大,孔武有力。
不管是郑和平,还是眼前这个男人,都重点强调一点,那是个孔武有力的男人。
许默然再怎么想象力丰富,也觉得身为警察,一切要以真凭实据来说话。
审讯出奇的顺利,许默然很快离开审讯室,刚走出去,手臂被人一把抓住,抓她的人很用力,生怕她跑了似的。
许默然不用回头,也敢肯定一点,这样贸贸然然抓她手臂的人,肯定不是警局同事。
还没等她回头,抓她手臂的人已经在和她说话,嗓音尖锐刺耳,“许小姐,你是许小姐吗?”
这么独特的嗓音,许默然想她只要听过一次就不会忘记,更不要说,这个声音,她不止一次听过。
吸气,回头,转身,三个动作一气呵成,她正面对着郑和平的母亲,郑老太太。
她假装不认识郑老太太,问她,“你是……”
郑老太太此人,真不愧是郑和平还在襁褓中就死了丈夫,守寡多年,却把儿子拉扯大,还培养成机关公务的人,她的圆滑,浑然天成,不带一丝矫揉造作。
为了儿子郑和平,她一点没介意许默然没有认出她,反而把手从许默然的手臂移到她手上。
一双布满老茧的手,紧而用力的拉住许默然的手,声音虽然还是尖锐,却明显修饰过了,她用尽量能温柔的口气和许默然说话,“许小姐,你再看看认识不认识我?”
郑母用黄鼠狼给鸡拜年的那种,明明不怀好意,还要勉强装的很和善的微笑看着许默然。
许默然摇摇头,“我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