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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感觉到它之后,有多少人有胆量回来?”他喃喃道,发光的红眼睛盯着天上的星星,“又有多少人会愚蠢地不来?”
他开始在罗杰、斯内普和哈利三人之间的空地上来回踱步,不时扫视着墓地。大约一分钟后,他的视线落到了一旁强忍着‘疼痛’的罗杰身上。伏地魔的蛇脸扭曲起来,露出一丝残酷的微笑:“贝拉,我忠实的仆人,我又怎么能够无视你呢?伏地魔不会亏待帮助过他的人...”
说着,伏地魔举起魔杖,在空中舞动,魔杖头上划出一道像熔化的白银般的光带,起先并没有形状,随后光带扭曲起来,变成了一只闪闪发光的人手,像月光一样明亮。它自己飞了下来,安在了罗杰那极力控制着还在向外流血的手腕上。
罗杰极力控制着的身体颤抖消失了,他的呼吸粗重而刺耳,不敢相信似的看着这只银色的手。它天衣无缝地接在他手臂上,就好像只是戴了一只耀眼的手套。他试着弯曲闪光的手指,又颤抖地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把它捏成了粉末。
“我的主人,”男孩轻声说,“这太漂亮了,谢谢您,谢谢您...”
而且边说着,他还边朝伏地魔探过身子,似乎用语言还不能表达渴望与主人接近的意愿,但是迫于已经复活的伏地魔的威势却又不敢过于接近。
“希望以后你的忠诚依旧。”伏地魔说。
“贝拉特里克斯永远忠于主人!一生甘愿为主人效死!”罗杰大声的表着忠心,空气中突然充满了放屁一样连绵不绝的‘噗噗’声,和斗篷的悉悉卒卒声。
在坟墓之间,在杉树后面,每一处阴暗的地方都有巫师幻影显形。他们全都戴着兜帽,蒙着面孔。
他们一个个走过来,走得很慢,小心翼翼,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伏地魔沉默下来,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一个食死徒跪倒在地,爬到伏地魔跟前,亲吻他黑袍的下摆。
“主人...主人...”他低声唤道。
他身后的食死徒也是一样,每个人都跪着爬到伏地魔身边,亲吻他的长袍,然后退到一旁,站起身,默默地组成一个圈子,把罗杰、斯内普、绑着哈利的墓碑与伏地魔围在中间。
但圈子上还留着一些间隔,好像等着其他人的加入。然而伏地魔却似乎不再期待有人来了。他环视着一张张戴着兜帽的面孔,尽管没有风,但圈子中却似乎掠过一阵细微的沙沙声,仿佛那圈子打了一个哆嗦。
“欢迎你们,食死徒,”伏地魔平静地说,“十三年...从我们上次集会已经有十三年了。但你们还是像昨天一样响应我的召唤...就是说,我们仍然团结在黑魔标记之下!是吗?”
他抬起狰狞的面孔,张开两条细缝一样的鼻孔嗅了嗅。
“但是我闻到了愧疚,”他说,“空气中有一股愧疚的臭味。”
圈子又哆嗦了一下,似乎每个人都想向后退,但又不敢动。
“我看见你们,健康无恙,魔力一如从前这样迅速地赶到!我问我自己...为什么这帮巫师一直不来帮助他们的主人,帮助他们宣誓要永远效忠的人?”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敢动。只有罗杰变成的贝拉特里克斯像是得到了一个新玩具一样,满心欢喜的把玩着那只银色的手掌。
“我回答自己,”伏地魔轻声说,“他们一定是相信我不行了,以为我完蛋了。他们溜回到我的敌人中间,说自己是无辜的,不知情,被恐怖的魔法支配...”
“我又问自己,可他们为什么就相信我不会东山再起呢?他们不是知道我很久以前就采取了防止死亡的办法吗?他们不是在我比任何巫师都更强大的时候,目睹过我无数次地证明自己潜力无边吗?”
“我回答自己,或许他们相信还存在更强大的力量,能够战胜伏地魔...或许他们是在指望有人能够打败我,伟大的伏地魔大人?是那个下里巴人的头目,那个泥巴种和麻瓜的保护人,阿不思.邓不布利?”
听到邓布利多与哈利的名字,圈子中的成员骚动起来,有人嘴里嘀咕着,不停地摇头,罗杰发出了一声极为响亮的嘲笑声。
伏地魔没有任何反应,继续说道:“亦或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大难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
食死徒们一片沉默。
伏地魔不予理睬:“这让我失望...我承认我感到失望...”
圈子中的一人突然扑倒在地,他匍匐在伏地魔的脚下,从头到脚都在发抖。
“主人!”他尖叫道,“主人,饶恕我!饶恕我们吧!”
伏地魔冷笑起来,举起了魔杖。
“钻心剜骨!”
倒在地上的那个食死徒痛苦地扭动、惨叫。
伏地魔抬起魔杖。受刑的食死徒平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起来吧,埃弗里,”伏地魔轻声说,“站起来。你求我饶恕?我不会饶恕。我不会忘记。漫长的十三年...我要你们还清十三年的债,然后才会饶恕你们。当然,斯内普与贝拉仍然是我最忠诚的仆人,他们已经重新为我服务了,这会使他们将会得到做梦都想象不到奖赏。贝拉已经得到一部分了,是不是?”
罗杰立刻炫耀着将那只荧光闪闪的手掌举了起来,得意洋洋的展示给那些食死徒看。
“靠了他们二人的努力,我才能够复活,我们的小朋友今晚才会来到这里...”
一圈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还在昏迷当中的哈利。
“不错,”伏地魔没有嘴唇的嘴巴抽曲出一个笑容:“哈利.波特大驾光临我的再生晚会。我想我们不妨称他为我的特邀嘉宾。”
他慢慢走向前,转身对着哈利,轻轻挥舞了一下魔杖。
哈利顿时打了个激灵悠悠转醒过来,但是紧跟着,他就感觉自己有些搞不懂眼前的景象了...就像是前一秒还是在前往放假前最后一次霍格莫德村之旅的路上,眼前一黑再睁开眼,就看到了一个没有鼻子的三秃子正站在他面前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