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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张纯祯的心都快要提到嗓子眼了,她甚至开始想,是现在主动站起来,少挨些打,还是赌一赌不会被发现,逃过一劫。
只见瞿继宽两步并作一步地冲了过来,挡住瞿敬昀的去路,瞿敬昀一脸的惊讶地看向他。瞿继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过激,他低头懊悔自己冲动的同时,和桌缝里张纯祯露出的眼睛对视了一眼,给了她一个“小心点”的眼神。
他连忙站到桌缝前,用腿给挡住,身体则护住桌上的文件,佯装害怕地说:“你不要碰这些东西,都很重要。”
瞿敬昀看到他这么宝贝这些东西的样子,越发的火大,大力地踢了一脚办公桌:“你这个不孝子,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父母吗?你父母可都是……”
“叔叔!”瞿继宽大喊了一声,打断了瞿敬昀的话,瞿继宽下意识地看了眼桌子,很显然不想让张纯祯听到这些话。
“不要谈论我的父母!”瞿继宽面色不太好。瞿敬昀一愣,有些理亏地摆手,往沙发走去:“好!好!我不说他们,我就说你!”
“你说你非要来到国外学什么经济学,还声称什么是为了振兴民族工业,那民族工业关你什么事情?为什么非要做个没有地位的商人?你真是罔顾你爷爷从小对你进行的军事培养,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地听从家里人给你的安排当个军官,接管家里的铁厂?”
瞿继宽沉默了一下,回答道:“爷爷并没有反对我学经济。”
本来坐下来的瞿敬昀,听到这句话后,瞬间就站了起来,大声地说:“是,你糊涂就算了,老头子也跟着糊涂,竟然容着你胡闹!你说不当兵,他就同意了,我还真是不懂了,你父亲……呃”
他看到瞿继宽撇了他一眼,随即他的心头一震,瞿继宽不经意流露出的神情和他的父亲在世时的神情简直一模一样!生气的时候,眼里凌厉的锋芒,总是让人忍不住地敬畏。
瞿敬昀清了下嗓子,没有再提瞿继宽的父亲,而是转开话题:
“那就说我吧,当年硬是被老头子送到军营,就算我死活都不乐意,但他固执的脾气没人能撼动,怎么到了你这就依着你了?真是老糊涂了!”
瞿继宽走到了窗边,瞟了眼栏杆上仍在爬行的蜗牛,神色不豫:“说我可以,但不要讨论爷爷。”很显然,他不想要任何人说爷爷的不是,就算是他的叔叔也不行。
瞿敬昀大怒:“不让我说你的老子,还不让我说我的老子了?老头子向来都偏爱你父亲这一家子,你父亲是长子,我的大哥,在老头子心目中是最重要的,我去军营也不过是陪着你父亲而已。后来你父亲出事了,老头子就把全部寄托放在了你的身上,可是你!哎!”
瞿继宽没有说话,叔叔说的这些话,他从小就听到大,不仅是从他的嘴中,还从各种远方亲戚的嘴中,从各个陌生人的嘴中。他知道沉默才是最有效的解决办法。
瞿敬昀看到瞿继宽并不回答自己,他空有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只能泄了气地靠在沙发上,过了一会,语气变得没有那么强硬了:
“继宽,你知道,叔叔并不是为难你,只是不愿看到瞿家多年来在军政界域的声誉慢慢地消失匿迹,铁厂不是一般的民族工业,但凡和军事牵扯到的产业,都不简单,你没有一点军人的底子的话,是很难在里面立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