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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尔还是侧头对着艾丽莎。他眼睫低垂,暗琥珀色的眸子却转向了她的方向,就这么斜斜地用余光看她。
天上云卷飘过,也在他眼底划出一道晖光,流光溢彩,照亮了他的眼睛。
艾丽莎正轻拉着提尔领口的衣料,嘴唇也维持着贴近他耳畔的姿势。她看到他浓密睫毛下深藏的亮彩,忽然整个人就好像被他这种神采吸引了去,安静地与他对视着。
时间走动得缓慢,风柔和下来,远处半面墙上的藤蔓细微地摇摆着叶片,呼啸声也消失了;而艾丽莎的心跳却很快,以一种快要跃出胸口的态势,越来越急促地跳动,使她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变了节奏。
艾丽莎忐忑又期待地等着提尔的回应。
提尔用他那被光照亮的眼睛看了艾丽莎片刻,终于开口了。他嘴角弧度微微上扬,说话的语速缓慢,他说:
“你想亲我哪个地方?”语调里带着点悠然的意味。
艾丽莎微微一愣。
……其实这话有点把艾丽莎问住了。
她本意只想小小地亲吻一下额头脸颊,让两人间的亲昵满足自己小小的心愿。
然而此时提尔却仿佛在提醒她一般,提醒她,能亲吻的地方不仅是额头与脸颊,还有更多的地方,更多的……比如说,提尔薄而优美的双唇。
心中的贪婪越扩越大,竟让她生出一股不畏的勇气。
她偏转了下脑袋,直直地就将自己的柔软唇瓣向提尔轻轻贴了上去。
开始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慢慢地,两人的嘴唇越来越贴合,直至完全胶缠在一起。
与提尔之前两次的亲吻不同,艾丽莎此刻的吻又轻又柔,还带着点她自己也没察觉的颤动。
安宁与平静充盈了她的内心。
她以无比近的距离看到了提尔的眉眼,他的眼皮依旧半垂着,睫毛根数清晰可数,光彩流动的眼眸专注地盯着她。
艾丽莎在这种迫人的目光下有点无措地闭上了眼,扇动的眼睫如同颤动的蝉翼,轻薄细小惹人怜爱。
而闭眼后的黑暗则更加放大了她对四周围的感知。
两个人温热的呼吸交合在一起,呼吸氤氲在脸上的感觉有点让艾丽莎羞窘,也让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喜悦。
提尔结实的臂膀正环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则托上她的后脑勺,将她牢牢固定住。
有湿濡温暖的舌尖试探性地在她下唇上*逗弄了下,然后强势地撬开她微合的双唇游走而入。
艾丽莎受到了惊吓,她被这突然到来的灵巧舌头惊得猛然松开自己的双手,睁开眼睛将头往后仰。
唇上的湿意与热度还没褪去,叫嚣留恋着提尔的眷顾。
艾丽莎小口地吸着气,唇齿间还残留着刚才清晰有力的触感,她脸上的红霞也越来越盛。
提尔看着艾丽莎嫣红的脸颊与泛着光泽的嘴唇,目光越发晦暗暧昧,叫艾丽莎不敢再多直视。
然而提尔很快却将艾丽莎的头颅按向他的方向,然后惩罚性地在她下唇轻轻咬了一下。
低哑沉缓的声调在艾丽莎耳边缭绕:
“你是不是觊觎我很久了?”他问得轻飘飘的,尾音上扬。
本是带着随性的调笑话语,却轻易戳中了艾丽莎的心事。
艾丽莎慢慢眨了眨眼睛,红着脸一言不发。
也许这句话是对的。
她也不过是个普通人,重生后除了努力生存下去,她还想无忧地吃想自在地爱想变成天上舒展的云——她当然知道自己喜欢提尔。这份喜欢比自己想象中开始得还要早,还要深得多得多。
艾丽莎蜷缩在提尔怀抱里,想了想,又用柔软的双手大胆地环上他的胸腹,算作对他问题的回应。
提尔有些微凉的男性气息填满艾丽莎每一个细胞,她眷恋地感受着。他的气息没由来地让艾丽莎觉得安宁满足,并且也早已习惯。
但是艾丽莎很明白,她不可能一直待在提尔身边的。
总有一天,他会以现在这种万人之上的姿态成就新的未来;而她在了结了叶琳娜的歌唱心愿后,也将启程给自己不断向上的人生路途做另外的打算。
所以,只要此刻提尔对她还抱着一丝好感,她也能感受到一点点温暖的回应,就满足了。
艾丽莎漫无边际地想着,然后动了动身体给自己换了个姿势,却得来提尔一句有些低哑的话:
“别动。”他说着,说话语间有隐忍勃发的意味。
艾丽莎不明所以地仰头看了提尔一眼,发现他的眸色变得更浓了。
他将她的脑袋按回去,力道很轻地用手慢慢拍着她的头。
艾丽莎终于恍悟过来。
她想起曾经在俱乐部时在私下听过的一些男女闲话,接着马上就感到自己大腿边磕着一块坚硬炙热。
这,这是……
她立刻僵硬得一动也不敢动,就算心里好奇,头也不敢转动去看。
红潮将她脸庞烧得火辣,她的手不知所措地收在自己胸前。
艾丽莎转移注意般地随口扯起其它话题:“大……大人,之前您给我的那本书,我还到您书房了。”她深呼出一口气,“刚刚不小心倒在您的书房,是您把我……”
“是我。”提尔的话音近在咫尺,比之前少了分冷清倨傲,多了些温情暧昧,“你的身体还是太脆弱了。”
“谢、谢谢您,还有,对不起……”艾丽莎忽然不知道自己该道歉好还是该感谢他,是该为自己在书房不知分寸的行为道歉,还是该为提尔的及时救助道谢?
想到这里,她又不禁想到在书房看到的炼金手卷上的内容——那些字里行间充满邪恶阴毒的古老话语,那是她生前家族代代流传的隐秘书卷。
虽然这个家族现在于她而言已经没了任何联系,但由于好奇和内心深处的疑虑,她还是想问问提尔。
可是她要怎么开口?
提尔不是个话多的人,等情动的情绪平复,他又安闲自在地倚靠在椅背上晒起了午后的太阳,臂弯中搂着艾丽莎,一直没有放开过。
艾丽莎顺着提尔的力道,头枕在他的胸膛。她拿手小幅度地轻拍自己红潮未消的脸,嘴上动了又动,终于道:“大人。我……”
然而刚起了个头,她又不敢问了。实际上她还有另一个长久困于她心中的疑问——关于生前的她、关于那个“艾丽莎”的疑问。只是出于某种难以言喻的不安直觉,好像这些问题带着晦气和不详,让她又觉得不该把这些问题问出来。
艾丽莎拖长了音久无下文,提尔也没有不耐烦,他眯着眼静静等待她的话。
“大人,我明天就要走了。”艾丽莎终于换了种方式换了个话题,绵软沙哑的嗓音带着些郑重,“和您的契约,明天就结束了。”
“我知道。”
“那您……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嗯……”懒洋洋的拖长了调子的清沉尾音。
说失望,还是有些失望的。
艾丽莎以为以提尔刚刚对她的那些暧昧动作,他对她还是有几分喜爱的,至少在她要离开的时候,会多说一些话。
艾丽莎兀自有些不甘心:“那我可以知道您当初要与我做这种离奇的雇佣交易的原因吗?如果我不答应会怎样?”
实话说这雇佣不仅听起来离奇,而且还有些愚蠢。正常情况下,艾丽莎是不可能答应的。但是,一遇到和提尔有关的事她就容易冲动和头脑发昏。
“我知道你会来。你不答应,萨莱曼也会让你来。”提尔歪着头扯起淡笑,太阳晒在银发上,映得他整个人都发着光,“你呢。从今往后打算一直留在乌烟瘴气的歌剧院了么。”
“我会努力唱到昔日的地位,不,会走到比以前更加高的地方,然后,然后——”说到未来,艾丽莎重生后被曲折生活磨得黯淡的湛蓝双眼变得闪闪发亮起来,“然后我想渡海,去另一片大陆看看。”
提尔闭上了双眼,好像要睡过去了,嘴角边只挂了那个浅淡的微笑:“好。”
……
艾丽莎跟着提尔小憩了片刻,在傍晚的时候被他带着去了宅中另一个她从未踏足过的地方。
穿过花园□□,喷泉回廊,提尔带着艾丽莎到了偏离主建筑的一块草场,那里被围栏围起,边上立着一座造型奇特的白色建筑,长得像一颗螺旋的半球。
提尔一扬手,虚空中便浮起一道半透明的蓝白色门扉,波纹流动,冒着白色的寒气。
从门中不时传来尖锐的长啸声,高昂凌厉富有震天的力量,听得艾丽莎心中本能地颤抖。
“来。”提尔一脚踏入门中,回过头朝艾丽莎伸出手。
艾丽莎望了眼一片模糊的门后,踌躇了会,最后决定相信提尔,将自己的一只手放到了他的手心里。
很快她就被提尔拉着带入门中。刚跨入那道白色的大门,门扉就在身后无声地合上消失不见。
而眼前的一幕,则更让艾丽莎吃惊地呆在原地。
还是进门前的那篇草场,然而就像进入了另一个空间,此时的草场上天晴气朗,无数像龙一样的生物在范围内或飞或立。
是龙。
是龙啊。
真的龙!
而且数量还有这么多……
艾丽莎愣得开始说傻话:“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多活着的龙……”她转头上朝带她进来的提尔看去,看到他脸色很淡地看着她,眼中却盛着清浅笑意。
然后她就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太没见识了。
提尔的家族自古就是以驯龙而闻名,整个家族的人流淌着的血液都是与龙这种生物联结在一起的——无论是黑龙白龙还是其它什么种类的龙,想必都是他从小见到大,习以为常得不能更习以为常的生物了吧?
艾丽莎悻悻地转回脑袋,想着他能带她来这种地方见识一下也是好的。
毕竟龙这种生物确实还是非常稀有珍贵的,整个世界都数不出多少头来;而能将高傲的野生龙驯服家养的,也只有提尔的家族。
艾丽莎捏着手指将目光放回龙的身上。显然这块地方是为养龙而开辟出来的一个空间结界场。
她盯着一头身材中等的红龙,看着它鲜亮的鳞甲泛着华光,健壮的身躯背着一对骨肉匀称的巨大翅膀,翅膀舒展,扬着角冠的头颅一扬,便呼啸着飞入天际,卷起地上无数草叶尘埃。
艾丽莎看着这真实的动态有些入迷,新奇的体验与前所未见的视觉画面,将她吸引得忘我,也忘了龙的危险。
直到提尔揽着她的肩膀将她从一头心情暴躁的黑龙爪边保护过来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害怕。
“如果刚刚我没有躲过它的那一爪,我会怎么样?”
“大概会被他挠成一团灰烬吧。”提尔看着艾丽莎瞪大了眼睛,心中愉悦,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来这边。”
艾丽莎不敢乱走,亦步亦趋顺从地跟随提尔走到了最边上的那幢宽大的建筑里。
顺着一条冷白色的通道旋转着向上攀爬,她又来到了另一个空间,像是一个灰白色的广阔洞穴。
“西比拉不久前刚刚生育,”提尔望向洞穴中唯一盘踞着的一头冰蓝色的成年龙,“现在还在恢复。”
经过刚才黑龙的袭击,艾丽莎有些怯怯地站在提尔身后,探出脑袋好奇地看向卧在巢穴中的冰蓝母龙,一双好奇的眼与蓝龙晶莹温柔的眸子对视。
“别怕。她很温顺。”
提尔阔步走到眼前这头名为西比拉的冰蓝色母龙跟前,手指微动,蓝龙身前的杂草石叶被自动拨开,露出内里一颗蓝莹莹的龙蛋。
他伸出食指在空中一勾,那颗蛋便顺着他的方向落到了他手中。
然后他走回来。他手上的那颗蛋大约是他一只手的大小,蓝色的蛋壳泛着幽光,仔细看还有繁复卷曲的纹路。
艾丽莎难掩心中涌动的新奇渴望,忽视了眼角似有泪光的母龙。她抬起手,一脸期望地看向提尔:“我可以摸一摸它吗?”
提尔沉静地点头,将龙蛋仔细地放到艾丽莎手中。
这颗蛋比艾丽莎的手要大,重量也比她想象中要沉得多。她刚一双手托住它,不远处的蓝龙便不安地开始抖动翅膀。
“走吧。”提尔说。
直到离开筑满巢穴的建筑,两个人走得远了,提尔才继续道:“西比拉病得严重,恐怕等不到她的孩子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