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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带头走在了前面,楚楚望着他的背影……略弯着腰,好像是腿上有病,右脚的步子看上去异常沉重。一条洗得半旧的背心儿,黑色的棉布长裤,许是本命年的缘故,腰里还扎着一条红绳。黝黑松散的皮肤,一看就是经过了常年累月的日光曝晒和辛苦劳作……
“回家去!娃儿都回自己家去!”郝村长耐心的驱赶着跟在身边的孩子们,“明天都到学校去!这几位哥哥姐姐就是来给你们送东西的!现在还不行……二娃子,你怎么还跟着?我说话你听见没?赶紧回家去!顺便替我问问你爸,欠村里的500块钱,都快一年了……到底啥时候还嘛?”
楚楚和叶青云对视了一眼……再回头看了看那男孩儿,十一二岁的年纪,半裸着上身,穿了条破旧的短裤,打着赤脚,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里满是对生活的渴望。
楚楚停下了脚步,向着二娃招了招手,“你来……你叫二娃?那你大号叫什么啊?”
“刘石头!”男孩儿怯生生的答。
楚楚趁人不注意,往他的小手里塞了一把糖,“刘石头……你家欠村里的钱?”
“嗯呐!我爸爸去年过年的时候吐血了!向村里画押借了五百块钱!到现在还没还上呢!不过……我们一定还!”男孩的声音越来越小,抬起了无辜的大眼睛,“再不行,我就出去打工!怎么也要把这笔钱尽快还上!”
“你去打什么工?你家里没大人了嘛?”楚楚半蹲着身子,心疼的拉着二娃。
“没大人了!我家就我剩我爸和我妹……我爸半年都起不了床了!我妹她还小!”
楚楚的心里一抽一抽的疼,扒开了锡纸把巧克力送到了二娃的眼前,“喏!你先吃一口!可甜了!回头姐姐上你家去,再给你带一些!”
男孩儿望着巧克力,垂涎的咽了咽口水,就从楚楚的手里接了过去,细心的又把锡纸按着原样包了起来,“我不吃!留着!一会儿给我妹妹带回去……让她先吃。她嘴馋,最爱吃甜的!”
楚楚差点掉下了眼泪……
心里难受的想哭……这是什么样的家庭?爸爸病了,欠了村里五百块钱,一年了都还不上!家里又没了其它人。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子,试着要挑起生活的重担……试着出去打工赚钱。自己却连一块糖都舍不得吃,还要小心翼翼的留给年幼的妹妹。
“二娃!姐姐现在就跟你回家!给你妹妹送糖去!”楚楚坚决的站起了身。
郝村长连忙出声制止,“这可不行!你们累了一路了!怎么也要先去休息!二娃……快回家吧!别楞在这里给村里丢人!”
叶青云回头一看楚楚泫然欲滴的神情,赶忙走过来安慰,“咳咳!村长说得也对,我们才来,还不了解村里的情况,先去学校看看,其他的一切……都可以等稳定了以后再说。反正我们也不急着走,我答应你……你想做的任何事儿?我都一定替你办到!”
楚楚只能点了点头,跟在了叶青云的身后……回头再看,二娃还是站在树下,手里拿着巧克力,用力的向她挥着手……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充满着默默的期盼。
楚楚连忙低下了头……她怕自己让二娃失望,她怕自己没有能力帮助他改变命运。
木槿惜几步跟了上来,单手搭上楚楚的肩……了然于胸的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楚楚!你别着急!这才是第一天!我们以后再慢慢想……一定会有什么是我们可以为这些贫困的孩子尽力的!”
“我知道……我是有点儿感情用事了!不过,槿惜,你看到他的眼睛了嘛?那么纯净善良,充满着对命运的不甘!他才多大啊?就过早的懂得了生活的艰辛?”
“慢慢来!”木槿惜拉着楚楚的手走在了众人的身后,“叶青云不是已经开始在做了嘛?过去这几年,他也一直在支持这些孩子。我刚刚才听说,借给二娃家的钱,也是叶青云每年捐助给村里的,是专门给那些贫困的家庭应急用的基金!”
“才500块啊!能治什么病?”楚楚心急的埋怨,“早知道这样,我们就该多捐一些……也许就能帮助更多的人!”
“楚楚,你冷静点啊!”木槿惜捂着嘴笑了,“这是慈善事业,不是个人行为,什么都要讲程序守规则的!要不然……钱花到哪儿了都不清楚,那不是乱套了?”
邓非凡也靠了过来,“以前光是听说,真没见到过怎么困难的山区,槿惜……我怎么觉得我们带的东西不一定够分呢?你看看这里的孩子,连双像样的鞋子都没有!再看看这些房子……我不知道你们注意了没有?有些地方好像都没通电呢!”
“嘘!别说了!学校好像到了!”楚楚指着不远处叶青云站定的身影,“我的天啊!不会吧?这就是村长说的……顶好的房子?”
眼前是三间泥房,门前一颗茂密高大的白杨,树间挂着一个青铜的老旧大钟,拴着粗大的麻绳……楚楚猜想,这就是上下课的铃声。
教室的窗子有几扇已经有了裂痕,大概是经过了恶劣天气的洗涤还没来得及修或者是没钱修……歪歪扭扭的贴着塑料胶布。大门也是木板拼凑的,中间还露着缝子,推门而入,一间简陋的教室,残损的黑板,十几张小桌椅围着一个小炉子……
村长赶紧解释,“我们这里冬天冷!有时候大风厉害,就能吹破了窗户,这个……反正玻璃也没碎!贴贴胶布也能凑合着用!那个小炉子,冬天就给老师和娃儿们驱驱寒,有些人家里穷,不愿意让娃儿来上学,这天一冷了,教室里有了炉子还能比家里暖和些,孩子自然也能多几个!”
“那怎么才十几张座椅?我刚刚来的时候,看到好多孩子在村口玩呢!他们都不上课?”楚楚好奇的问。
“我们这里的女孩子大多留在家里帮着干活,下地做饭照顾弟妹……也正经是把劳力,没时间来上学!来得多数是男孩子……虽然是义务教育,课本的钱还是要自家张罗的!有些人家里真的是穷得什么都没有了,哪儿还来的余钱买书本!所以全村拢共算起来……也就是十多个学生!”
“那老师呢?他们住哪儿?我怎么没看到?”邓非凡四下张望着。
“喏!你们看……这不是嘛!他来了!”郝村长向着门外一点手指。
四个人顺着他的指点好奇的望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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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出了问题……
又晚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