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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苏浅昔和季子诺一起踏上了返回桐城的火车。
苏浅昔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沿途风景,车厢里的乘客絮絮不止,仿佛每个人都有说不完道不尽的快乐。
她安静的倒像是个例外。
那晚的事她没有向季子诺提过,顾风也到底没能找到她。
她猜他一定是生气了,几天下来,他从最开始在家门口守候,到陆续不断的电话,直到这几天的音信全无。
可她的气似乎还未消散,尽管知道过几天的校庆上她还会遇见他——那个光鲜亮丽受人敬仰的他,可现在,她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索性能拖一天算一天吧,这样的消极待事,她早已习以为常。
苏浅昔不敢去想那晚在顾风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洛萱衣袂飘飘的动人模样和满地凌乱的衣物一遍又一遍在脑海里浮现,她甚至干什么都无法专心致志。
她渴望顾风吻着她的额头告诉她:“我的心里只有你”,可她又害怕那个女人的高高在上将她灼烧得体无完肤。
一直以来,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横在她与顾风之间,尽管他们可以一起谈笑、一起拥抱、一起亲吻,她却知道顾风于她,她于顾风,总有些难以启齿的话。
他不曾问过,她也不曾提及。
重逢之后,那些事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起,就一直像现在这样,在别扭中前行。
可苏浅昔心底到底是有些失落的,她到底是个女人。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很矫情,像所有恋爱中的小女人一样。
……
“浅昔?”胡思乱想间,季子诺回过头来撞了撞她的身子,满脸笑意,“想什么呢,愁眉苦脸的。”
苏浅昔笑了笑,撑在台沿上的胳膊顺势垂下,“没什么,就随便看看。”
“浅昔啊——”季子诺望着苏浅昔漂亮的眼睛,柔声开口。
“嗯?”
“你很久没回去了吧?”疑问的语气,却更像是陈述一件事实。
苏浅昔再次将头转向窗外,含笑低叹一声,“是啊……”
桐城,阔别已久,再次归去,不知那里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静默良久,季子诺上前一把勾起苏浅昔的脖子,将脑袋倚在她的肩胛,喃道:“浅昔,你真好。”
苏浅昔扬唇,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头发,嗔她:“傻。”
季子诺在她肩头宠溺地蹭了蹭,“你才傻,苏浅昔,你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傻的人……”
看着窗外匆匆而过的风景,仿佛看到了时光白驹过隙的痕迹,两人的眼睛都不知不觉有些湿润。虽然起因不同,思念的人不同,却都有着感怀过往的失意。
奔波多年,彼此是陪伴在身边的唯一,兜兜转转,一切终究要回到最开始的地方。
群里的呼唤无休无止,甚至连辅导员也对苏浅昔发出了单独的邀请,她知道回桐大面对过去的一切是必不可免的。
既然不能陪在顾风的身边风光归去,至少,她还有子诺可以依靠——尽管她曾背弃曾离开,可如今,她是她唯一毋庸置疑的依赖。
像极了依偎取暖。
苏浅昔希望这辆车开得再慢些,慢到她可以永远怀揣着希冀而返,却永远抵达不到那个让她不敢回忆起的地方。
望着苏浅昔温润的侧脸,季子诺轻轻阖上了眼睛,那个女孩从不过问她那些私事,从不厌烦她的无理取闹,甚至妥协她一切任性的请求。
她是世界上最傻的姑娘,却是这世上唯一对她好的人。
在列车的摇晃中,两人沉沉入睡,车内的嘈杂将这片刻的宁静衬托得格外珍贵。
生活劳苦奔波,蓦然回首,却总会有一个人伴在你的左右,悄无声息,胜过有声。
……
“季子诺?!”不知过了多久,突入而来吃惊的一声划破车厢的静谧,季子诺浑身一个激灵,赶忙坐直了身子。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这才看清身边的过道立着一个男人,他穿了一件驼色的风衣,圆脸,看上去老实憨厚,此刻手里捧着的泡面正飘来浓浓香味。
“嘿!还真是你!”见到季子诺抬头,面前的男人倏得瞪大了眼,像是如获至宝。他熟络地将手中的泡面放上她们的小桌,顺势坐在了皮椅空余的部分。
季子诺下意识往里凑了凑,皱眉问:“你是……?”面前的确是张陌生的面孔,起码一时半会她还没能回忆得起。
“我是牛犇啊!你不认识我了?”男人又凑近了些,近看他的圆脸,更是一脸憨相。
季子诺顺势向苏浅昔怀里退了退,依旧是皱着眉,时间太过久远,她还没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记忆深处搜寻到关于这个男人的任何信息。
“哦!对不起!”叫做牛犇的男人见状非常识相地站起身,和她保持起礼貌的距离,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发。
苏浅昔被身边的动静吵醒,揉了揉眼,紧接着一脸木讷地转过身来。
看到季子诺身边的人,牛犇脸上的笑意先是一怔,然后重重拍了一把大腿,“苏浅昔!哎哟,我竟然提前在火车上见到你了!”他的语气有些难以置信,但更多的是惊讶和激动。
苏浅昔也皱了皱眉,低声问子诺,“他是?”
季子诺摇了摇头,“他说他叫牛犇,不过我忘了。”
声音不大,二人戒备的反应却被牛犇尽收眼底,他憨笑一声,继续自我介绍,“你们可真是忘性够大的,尤其是季子诺。”说到这儿,他朝着季子诺点了点食指,“大学我可追了你整整四年,早饭晚饭什么的可没少送啊!”
二人这才恍然大悟,不可置信地对视一眼,然后相视一笑,原来是他!
季子诺率先站起身,把男人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旋即俏声一笑,上前在他的胸口轻轻捶了一拳,“是四头牛啊!现在越来越洋气了啊!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嗨!”牛犇摆了摆手,“多少年了,你这张嘴,还是那么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