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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上,中午阳光正好。
那座与外界初冬景致完全不同,春意盎然的小院里,须发皆白的那位老人与他的寄灵,依旧对坐在石桌上,只不过桌上摆的不再是茶点,而是一个棋盘,两人正在对弈。
老者执黑,寄灵执白,眼见着棋盘的左上角,黑棋逐渐被白棋包围,老者也不急,依旧缕着那不算长的山羊胡须,脸上笑眯眯的,似乎并没有什么烦心事能干扰到他,就算棋盘上是劣势,他也毫不紧张。
忽然,嗡的一声,钟鸣声,划破了山间的空气,山里住着的,不人不妖的,那些被他改造过的人,全都从屋里走了出来,各式怪异的模样,有些还,只是半兽半妖半人,有些却已经恢复成了整个人形,就好像沈福一样。但他们全部面色凝重,似乎这钟声代表什么,令人不安的消息一般!
“那些小子们可都出来了,你这么气定神闲的输了棋,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半透明的寄灵,手里拿着一粒白子,满面微笑地看着面前那个老者,啪地将棋子落下,完全包围住了一整片黑子。
“输啦,这才过了多久,你可就已经输了三盘棋了,一盘比盘输的快,真这么不放心,真这么害怕,自己走过去,亲眼看看不就好了,非要坐在这儿,装什么气定神闲!”
“让下棋就下棋,我输掉几盘,都是我自己的事情,管好你手中的棋子,下一盘指不定谁赢谁输。”
“真不担心吗?我怎么看你额头上的白毛汗都出了一层又一层。”
“再这么废话,我就把你领回去,关起来,让你再也出不来,你可相信?”
老者理了一下胡须,抬起头,眼神闪过一丝凶光,杀气腾腾,似乎刚刚的钟声,已经让他十分不悦,面前自己寄灵的话更是冲头,冲的让他火冒十三丈,就要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
“哎,也不知道那小子是使了什么花招,连那个过不得的架桥,居然能让他平稳度过,还没死掉,嗯,是个奇迹。”
收了棋子,棋盘又变得干干净净,寄灵摇了摇头,冲着对面,神情已经有些不耐的老者,敲了几下石桌,示意让他先走。
屋门外,之前走掉的那个黑衣人,此时又站在了门口,他小心翼翼的看着门内正在下棋的人,犹豫着,要不要再进去一次,可他徘徊了一阵,终于还是选择了调头离开,只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家,也没有去村子里的任何地方,而是径直的走出了村子,朝着那钟声,传来的地方,走了过去。
“那小子可自己去了,你确定你不拦着他?”
寄灵再次落下了自己的白子,抬眼看着面前的老者。
“作死谁拦得住?他若愿意去当这个替罪羊,我自然不会拦着他。”
寄灵摇了摇头,回头看了看,院外的方向,叹了口气,又只好继续将棋子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