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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她愿意成为“奴婢”,愿意一口一句“奴婢”,愿意对着人卑躬屈膝,就算那是她很讨厌的人?
别说其它,光是她上辈子所接受的教育,她上辈子所身处的环境,她的自尊心,就不允许她这样。
可是,她又能怎么样?
反抗吗?
如何反抗?
世道就是这样。
这具身体的身份,就限制了一切可能。
她若是想要挣脱,想到得到该有的尊重和自由,那她就必须先学会“卑躬屈膝”,学会“阴谋诡计”,学会“笑脸迎人”。
这个世界,容不得异端。
更何况,这里面牵扯太多,并不像年苼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在这个时代,光是想要摆脱“奴籍”的身份,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而她现在,不过是宁王府里,一个身份卑微的扫地丫鬟,是苏侧妃身边手里的一枚棋子,是苏侧妃为赵煦扫平障碍的一把武器……
有的时候,她也会产生负面情绪,也会受不了这样需要“卑躬屈膝”的生活,跟流云白周旋,忍受赵玉瑶的故意挑刺,苏青鸾的暗算……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她一直记得,即便是有的时候会沉迷在赵煦给的温柔里,但她一直很清醒,清醒得记得苏侧妃还让她继续活着的理由——
就是为了让她成为赵煦手里的武器。
若不是这样,恐怕她早就死在了,刚去南荒那年的除夕夜宴上。
谈论自由和尊严,首先是要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才能享受这些。
……
“不自由,毋宁死。”年苼看着她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恢复平静,便说道。
年苼说完,云珍看着他。
突然,她笑了一声,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一副老者的口吻道:“你,还是太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