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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失了道心,你一个个小小孩童能助我什么?”
男子的声音越发悲伤而压抑,几声沉闷的咳嗽,唇边又带出血迹来,他抬手望了望无名指那枚看不见的指环,笑容又变得轻柔。 ()
他记得小姑娘第一次将“血隐”套在他无名指上说的话:母妃道这枚指环既是我九戈的圣物,也是我们两国交好的凭证,但是与我的意义却是不一样的。
我今日给你戴在无名指上,便是我认定了你,我今日变算做是提前像你求了婚,等来日我长成,便该是你来求娶我了。
沉央的眉眼有些伤情,那个小丫头可真厉害啊,既要他等她长成,却又那般不留情地拿回了血隐,然后从他的世界里消失数年。
如今回来了,还是他初认识的小丫头,只是长大了些,也不再记得他了。
好不容易再次相聚,他却不敢开口告诉她,怕她难过,怕她又变成那个不声不响的痴儿。更不想她变成他全然陌生的样子,像是疯魔一般,他只想她快活地过一生。
那个在冷宫中抚养了她一年半载的疯女人,只不过在无上道人的推算里露了踪影,便很快死于非命。
她第一次杀人,便是那年,第一个死在她刀下的便是浮屠塔的人。
可想而知,他的师傅是多么震惊,不管九戈皇族血脉有多玄妙,一个女娃娃,尚不及他拂尘的高度,却能将他浮屠塔的人一击毙命。
那样的危机感,和后来天寻帝看到祭神台预言时的一样,身负帝王之相的女人,九戈皇族已经出过一个。
那个让天下四方都恨不能匍匐在地的夜皇,若不是与天寻帝的祖上有姻亲关系,归墟大陆两主并存的格局,怕是早就不复存在。
可谁知道,夜皇也不过如刹那烟火,耀眼了世人片刻,又香消玉殒,更不会料到,一时的心软,会给后人埋下无尽的祸根。
而她的孙女,又再一次应了帝王之相这个福祸不知的卦,无上道人想要的长生,天寻帝死灰复燃的野心,都齐齐指向九戈,这个唯一得了血脉传承的小公主。
而他,独孤沉央,偏偏与这两个人有摆脱不得的干系,一个给了他血脉传承,一个教了他一身功法。